秋萍和冯蛭坐在车里靠后的双排座位上。
车子启动已经有一会儿了。
虽然汽车平稳的行驶在宽阔平坦的水泥路面上,可车身的轻微摇晃还是让秋萍觉得有些昏昏欲睡。不知冯蛭出于粗心还是别的什么,反正并没把靠车窗的位置留给秋萍,而是自顾自理所当然的占用着。秋萍扭头望向过道那边座位上的一对情侣,女孩一脸幸福的紧紧依偎在男友的怀里,男孩揽住女孩的腰无限柔情的凝视着女孩,专注的颔首和女孩喁喁细语着。
秋萍收回视线侧脸看向冯蛭,此时的冯蛭正双手环抱在胸前,整个身子和头仰靠在座椅背上,双眼紧闭着,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不知是不是睡着了。秋萍放弃了想靠在冯蛭肩头假寐一会儿的想法。
秋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把车窗玻璃稍微推开了一些。现在正是一年中最冷的农历月份--腊月,一股冷风吹来,秋萍打了个寒颤。
放眼窗外,秋萍恰好望见一户人家墙角怒放的红梅,不由想起了陆游的一阕咏梅词: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是啊,和钟思成的那段感情已成过往,可血淋淋的伤口时常牵扯着秋萍的心,生生的疼!不管世人如何评说,如何看待,秋萍自认为感情无对错,内心是纯粹的,洁净的。一如孤独高洁的寒梅。
奈何造物弄人,让秋萍在对的时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不能爱的男人,那么就只能该放手时且放手,只能相忘于江湖。
不是吗?路边树木的枝干依然还是光秃一片,只待来年再添新绿了。树叶的飘落不是因大树的冷漠不挽留;也不怪狂风的肆掠摧残;更无关乎大地深情的渴望,而是各自都有各自的宿命。
恰在此时,车内音箱里正飘出了这样的一首歌: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
你的心中满是伤痕
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
心中满是悔恨
你说你尝尽了生活的苦
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
你说你感到万分沮丧
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
你又何苦一往情深
因为爱情总是难舍难分
何必在意那一点点温存
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
在每一个梦醒时分
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必问
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
往者已矣,来者可追。秋萍这样想着。
秋萍和冯蛭快到秋萍他们家了。
下了车,秋萍和冯蛭一前一后的走在乡间小路上。
当时秋萍家还在离小镇不远的乡下。
快到家门口时,秋萍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虽然事先在电话中跟父母备过案。可妈妈听说冯蛭的情况时明显有些不乐意,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个爱她疼她的男人,并能过上舒心的日子。妈妈终没能拗过女儿的坚持,答应让秋萍带回来见见面。
秋萍像往常回家时一样,人未到首先就在家门外亲切的呼唤着“阿黄阿黄”
阿黄竖着耳朵不知从哪个角落循着秋萍的声音屁颠屁颠的奔跑而来,阿黄没想到在秋萍的身后还跟着一位不速之客,马上放弃了想在女主人面前撒娇讨欢的举动。嘴里不断发出攻击性的叫声“嗷嗷呜呜嗷嗷”直向冯蛭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