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柱一个懒驴打滚凑到徐业身旁，小声问道：“老大，你这一刀简直和你的人一样俊，十里八乡的小娘都得为你湿了衣衫，俺以后是不是可以享清福咯……”</p>
赵子印按着脑袋把他叔叔推开。</p>
两边脸颊憋得通红，激动得结结巴巴道：“徐，徐大哥，我想要……”</p>
徐业：“不，你不想。”</p>
又转头对老仆道：“还不带路？”</p>
“是，是，三位老爷这边请。”</p>
忠伯忙不迭点头。</p>
紧走几步，到前方引路。</p>
李府里不是没有护卫，恰恰相反，府中豢养了数位武道修行有成的入品高手。</p>
可是自主人过世，忠伯担心他们觊觎钱财和夫人们的美貌，惹出更大的乱子来，便使了个由头把那厉害人物都遣走了。</p>
不过即便留下，又有谁能一刀劈开这镇宅聚运的白玉照壁？</p>
当真了不得。</p>
心道：想不到向来不值一提的泾阳县衙门里头，竟然藏着这等高人，如今诸事纷乱，正该好好打点，借他的势以求安稳。</p>
只是送什么好呢？</p>
金银珠宝之类太过俗气，怕是难入此人法眼，该寻些高雅清贵之物，才更显心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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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忠伯当即向旁的人小声吩咐道：“去将书房那副《公孙剑舞图》包好取来，一会儿我有用。”</p>
“可那是画圣的真迹……”</p>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话。”</p>
徐业感知范围如今已达五十步，忠伯即便声音再小，也能听得一清二楚。</p>
剑舞图？</p>
莫非是送我的？</p>
值多少银子？</p>
有心提点一句：画就不必了，随便来几箱子金银珠宝之类的，我这样的高人最喜欢了。</p>
又觉不妥，营造高人形象本就是为了震慑宵小，一旦崩塌，反而容易引来要命的麻烦。</p>
只好把话给憋了回去。</p>
为显尊重，李通判死后，被老仆停尸于府内北房。</p>
房间布置奢华，雕龙画凤的紫檀木床榻上，李继业似睡着一般静静躺着。</p>
徐业见尸体脸色红润，一如常人，略感奇特。</p>
忠伯解释道：“老奴担心主人贵体有损，便取了一枚定尸丹置于他口中。”</p>
定尸丹？</p>
徐业有点印象。</p>
据传有两大作用，一则保尸体长时间不腐，二则是吸纳怨气，让死者不至于起尸伤人。</p>
虽算不得金贵，但却极难寻获，只有百越一带的巫人知道它的制作方法。</p>
不过凭借着李通判与皇宫里的关系，得到此物也不算稀奇。</p>
徐业一声令下：“验尸。”</p>
“是。”</p>
赵德柱叔侄异口同声应道。</p>
这帮弟兄干正事从来不含糊。</p>
当下便撸起袖子，开始折腾李继业的尸体。</p>
身型富态的通判大人被扒光了衣服，像一头死猪般翻过来扯过去，着实有碍观瞻，有辱斯文。</p>
一旁的老仆见状，气得太阳穴直突突，却又敢怒不敢言。</p>
忽听得赵子印奇道：“大哥，有发现。”</p>
徐业上前几步，定睛观瞧。</p>
但见那尸体左胸处，有一双环反扣的锁状印记，又像是一条首尾相合的青色小蛇。</p>
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起来。</p>
伸手一按，未觉有异。</p>
四周皮肉亦是完好无损。</p>
便问忠伯：“可知你家主人身上有此印记？”</p>
老仆摇摇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