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公笑道:“令公子,你莫要吊人胃口,有什么主意,一古脑儿的说出来就是,否则惹得我恼起来,说不得就要在禅师面前进你的谗言,让你有苦难言。”这话说的元寂禅师也笑了。
令无参怎敢迟疑,忙道:“无参在小天课一术上,也算是略有心得,无参此刻已下了一课,若是魔修再来此处,窥我飞升神殿,则我心中必有感应。然而小天课毕竟比不得天课神算,只能估算大略,难以细推分明。因此魔修究竟何时从何处来,此刻无参也是算他不着了。”
袁公道:“这么说来,无参公子只需在这神殿处守候了,定能抢在魔修出现之前,算定魔修的路径?”
令无参道:“只要魔修再来此处,无参敢以『性』命担保,定能推算得出。”
诸修此刻已知,令无参的小天课乃是天授之技,其高明处甚至远在元寂禅师之上,然而此事毕竟事关重大,令无参一名稚子童口,就算再怎样赌咒发誓,也是信他不得的,都不由瞧向元寂禅师。
元寂禅师道:“若论小天课之术,无参的确远在本禅子之上,本禅子只能算得出同一界之事,却算不他界事务,因此若想抢在魔修破界之前算出,唯无参不可。”
他瞧着令无参时,目中已大有嘉许之『色』,然而这神情也只是稍纵即逝,这是生怕令无参得意忘形,对令无参这样的人物,自然是响鼓也要重锤敲。
诸修既见元寂禅师也如此说,又怎能不信,素天问心中不免又惊又喜。等那诸多仙修大士飞升之后,御魔一事十分重担,怕有要由天灵宗承担了,而御魔最首要之务,就是预先判断出魔修破界的时间。
若是令无参真的能预先料中,哪怕只是早上数日,也算是给了凡界修士极大的便利。
便道:“无参公子,若是魔修破界之时,的确走的就是冥界那条秘密通道,你定能算得出?”
令无参斩钉截铁的道:“无参定能算得出。”
素天问喜动颜『色』道:“既然能算得出,只要魔修经过这秘道而来,想来这秘道也能算得出所在了。”
令无参道:“正是。”
素天问道:“只是公子何以认为,这条秘道却难以破坏?”
令无参道:“那只是小子的妄见罢了,试想这条秘道,既然是六界初立之时就已然存在,想来便是事出有因。若这条秘道,是那创世大修的意思,只怕就极难破坏了。”
原承天听到这里,暗暗点头,冥界的这条秘道着实突兀,既然天地法则之中,不许那鬼修魔修进入昊天,为何又要独留这条秘道直通飞升神殿?
难不成这条秘道,就是想让魔修鬼修有朝一日飞升昊天不成?
可若是如此,那仙庭的大修,又怎的却要阻止魔修进入昊天?难不成连仙庭的大修,也不明天意吗?
自己一生的命运,可算是与这飞升神殿紧紧相连,自然会比他人想的更多,可惜就算他想破脑袋,也不明这秘道的存在,究竟有怎样的深意。
而诸修虽不像原承天想的深远,也明白这秘道的存在,绝不是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仙庭明知这条秘道的存在,却一直视若罔闻,这岂不是咄咄怪事?
或是那仙庭大修根本没有意愿毁弃这条秘道,或是无力毁弃,但不管怎样,反倒是令无参抢先瞧出这其中的玄机来,那就是这条秘道,恐怕真的难以毁弃。
今日令无参虽只是廖廖数语,可此人思虑之敏锐,已是少有人及了,诸修除了心中赞叹之外,还能有什么话说?
若不是考虑到元寂禅师一向待令无参甚严,诸修也不知要说出多少赞誉之词来。
素天问道:“若是这秘道难以毁弃,又该以何策阻那魔修破界?”
令无参微微一笑道:“那秘道所在之处,界隙极多,我等若能在秘道的附近,寻出一条界隙来,再用强力阵法将这两处界隙罩住,使的四周再无出路,试想那魔修从秘道出来,又会陷于怎样的困境?”
袁公眼睛一亮,笑道:“那魔修若是破不得那强力阵法,自然是进退两难,难不成他们还敢径直闯进另一条界隙之中?此举虽说有可能飞升昊天,只可惜还是要被困在不知名之地。”
诸修一想,情形的确是如此了,令无参的这条计策,倒也捉狭的紧。那索苏伦本以为原承天飞升之后,凡界已无对手,哪知却生出令无参这样的人物来,索苏伦逢此大敌,只能是徒呼奈何了。
素天问道:“此法倒也不俗,只是这魔修也破不得的阵法,又该如何设立才好?”说到这里,便向原承天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