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后,刀君,银偶已随同令无参,袁公回来缴旨,令无参对元寂禅师和原承天道:“无参没用,没将那两名修士截住,致使二修逃出幻域,日后流毒无穷。好在其他的寄魂虫已被诛杀。“
袁公道:“此事怎能怪你,我等得到消息时,那两名修士早去得远了,追之不及。”言罢叹息不已,此次四修同出,诛杀寄魂虫,唯他这一路出了状况,虽是事出有因,也是难免郁郁。
令无参道:“本以为仙修大士怎能被这寄魂虫所伤,哪知恰逢着二修争斗,让寄魂虫有了可趁之机。可见世间之事,需得事先考虑周全,否则又怎能不状况百出?“
诸修知道他少年心『性』,最是好强不过,在别人瞧来这失误人所难免,可是他却自责不已。而这种求全之心,也是历练不足所致。也见得元寂禅师平时对他要求甚严,又怎能让上一世那般,只管让他散慢了去。
元寂禅师道:“便是遇到那两名仙修之士,以你此刻修为,也绝不可冒失了,否则这条小命怕就要白白断送了?一个人有多大修为,就该做多大的事,你对已严苛,倒也不算大错,可若不知道天高地厚,谁也救不得你。“说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原承天瞧在眼中,默默无言,前一世令无参没人约束,自是心『性』散慢,此一世元寂禅师生怕令无参重蹈覆辄,待其甚严。而在原承天看来,令无参怕就怕是太过精明能干,稍有偏差,便是极大的祸患,宁愿苛责也不能放纵。
两名仙修之士逃出幻域,的确后果严重,如今飞升殿已立,幻域中诸多仙修之士自然是要飞升的,到时凡界之中,再无仙修大士,那两名被寄魂虫被附的仙修之士,岂不是无人压制了?
日后魔修跨界,此二人定是内应,又有何人可敌?
索苏伦虽然是魔界魁神,此时也压制不了座下诸多魔神,煞月便是榜样了。而凡界的修士,对魔修来说,都是大补的丹『药』,诸多魔神魔修又怎舍得放过?可以想见,一旦诸多仙修之士飞升,魔修破界而来,凡界修士必将遭致一场大劫。
元寂禅师与原承天谈起此事,皆是忧虑异常,元寂禅师便道:“说不得,本禅子只好留下,否则凡界修士群龙无首,怎是魔修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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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承天道:“禅师已在凡界耽搁数百年,耽误修为不少,又怎能为此区区小事,误了长生大计?此事自该由承天承天来办。”
袁公和元寂禅师齐齐摇头,袁公道:“承天,你没瞧着这幻域中的诸多仙修之士,可都将飞升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若不肯携他们飞升,途中不知要折损多大少修士。此事孰重孰轻,岂不是不言而喻?”
元寂禅师道:“袁公此言,极是有理,任何人都可留下,唯承天不可。”
袁公道:“凡事有因就有果,此事因我之失,自然需要我来弥补,在下且留下来,定要寻到这两位修士方肯罢休。”
然而袁公虽是修为不俗,也不过是仙修初修,一人又怎能敌得过二人?元寂禅师和原承天虽感念袁公古道热肠,一时间也难以应承下来。
袁公不由急道:“怎的,两位竟然信不过袁某不成?袁某虽是不才,等闲的仙修之士,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袁公这样一说,元寂禅师和原承天更加不好应答了,正在这时,忽听一人的声音远远传来,道:“在下不才,感与袁公同留凡界,或可免除诸位的后顾之忧。”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灰袍老者飘然而来,正是天灵宗当年首席长老素天问。
元寂禅师见到素天问,不由喜出望外,抚掌笑道:“素兄来的正好,若论此事,倒也非素兄不可。”
原承天见是素长老前来,也是不胜之喜,急忙上前,以晚辈之礼拜见了,慌得素天问连称不敢。
要知道凡界仙修界有项陋俗,就是以修为,而非以年齿论辈份。此俗与昊天界大有不同,亦见凡界习俗,免不得势利二字。在凡俗之中,亦是应循此项陋俗,那是以富贵论长幼了。凡俗界中,若是见到富贵二字,少不得有那附炎趋势,恨不得当子孙辈也是有的。
当初吕祖的师兄,本与周不朝同辈,然而此修一旦仙修大成之后,因该为在吕祖之上,便是吕祖也不能免俗,要以师兄相称。
素天问虽是世间高士,也难免要受这习俗的影响,目前原承天已是仙修初修,境界与他一般,又怎能再安然承受“前辈”二字。
原承天也明白,所谓习俗,自然一时难除,他也不去解释,仍是坚持以晚辈之礼拜见毕,这才邀众修同去金塔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