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样说来为什么</p>
忽地想起，这龙拳似乎是护国敖家的无敌绝技，为何却会成为后世不死者的强着想了一会，自是没有头绪，云冲波倒也明白：除非有机缘再入时光洪流，自己大约是没机会搞清的。</p>
说起来，如果我把龙拳的练法想明白写清楚，在太平道内传下去，这样一千年后，会不会就能直接给孟津修炼我们太平道龙拳的由来，会不会就是这样</p>
想得自得其乐，一时心意松驰，一拳挥出，却忽地觉得不对－－这一拳打出来，怎么力量竟是出乎意料的大，大到竟令自己下盘扎不住步桩，自己将自己扯得摇晃不已</p>
立睛看时，云冲波更是惊愕：自己臂上居然浮现出微弱白光，更凝作刀形，却不正是已被袁当强夺的蹈海</p>
这是</p>
惊疑不已，却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云冲波抓住这一瞬的感觉，全力把握，试图重建起与蹈海的联系。</p>
果然，这一次，感觉到了</p>
隐约觉得重新又掌握到了蹈海的存在，虽不知从何把握，却能感觉它又在重新融入自己的体内，能感觉到那份子力量，那份子经历，乃至那份子不屈与愤怒的重回精神大振的云冲波，更是全力以赴，力图将蹈海夺回。</p>
再过一会，刀形愈盛，云冲波心下愈加欢喜，却忽见平地自起一阵旋风，转眼凝作人形，竟是袁当</p>
你有一个好女人你自己不还不知道她有多好</p>
面色阴沉，袁当一挥手，竟完全不和云冲波争夺，任他将蹈海摄回体内。</p>
但，她能帮你一次，能帮两次三次么</p>
忽地欺近，只一扬手，云冲波便被打至半身入土，依旧是连还手也都不能。</p>
或予或取，皆在我一念，你又能何为</p>
你欺人太甚</p>
这般欺凌，便泥人也有几分火性，云冲波腰间发力，破土而出，一边厢横刀在手，微微躬腰，摆出个守御的姿势。</p>
这个家伙，未必就有这么大的优势</p>
在回忆当中，云冲波和袁当交手何止一次两次每次皆有留下最深刻的印象，每次都令他无数遍的回忆揣摩研究，虽知对方强极，云冲波却觉自己不该是这样无从还手。</p>
若不是我的力量不足，若是我有和他一样的力量</p>
心下恨恨，却也无法可想，云冲波下意识的握紧蹈海，竭力提升－－却终究只是八级上段力量。面对袁当恐怕已是十级顶峰的无匹力量，此战胜负，简直一点悬念都没有。</p>
看着云冲波，袁当，却又出现了奇怪的笑。</p>
还在努力吗</p>
说着似乎无意义的话，袁当油然道：你，是否不服</p>
废话</p>
心下大骂，云冲波肚里道：换你你会服么有本事的把力量放低两阶咱们来打倒也知道，就算那样，袁当的胜面也有十之，只终是不服。</p>
却听袁当居然当真冷冷道：那，我便给你一次机会，你我平手交锋，且看，你又是否能保住自己的天兵</p>
你</p>
~~~~~~~~~~~~~~~~~~~~~~~~~~~~~~~~</p>
已战了不知多久。</p>
正如所言，袁当果然压制自身力量，始终只以八级上段力量对敌，饶是如此，也打出了八攻二守的战局，压得云冲波喘不过气来。</p>
而，在这过程中，云冲波更发现，袁当对自身的削弱竟然不止力量层面：本集三分三别于一身的他，自刚才以来，始终只以三分对敌，始终没有催动过三别的力量。</p>
不奇怪啊，在这个空间以外，还有着儒门的三名强者，面对他们，必须保留下足够的威慑。</p>
似看出云冲波的疑惑，袁当冷笑着丢出解释，这更令云冲波震撼：在将力量大幅削弱的同时，还要硬生生分心两用，如此算来，袁当此刻的状态怕连二十分之一也都不到，若真是全力放对，自己岂有幸理</p>
这个人，的确是强到可怕但，那不是拱手相让的理由啊</p>
心意一分，破绽立现，就算那是细小到几乎不存在的破绽，却逃不过袁当的眼神，一记手刀砍过，又狠又准，饶是云冲波手持利器，却根本没机会将他砍到。</p>
你这是</p>
大为惊疑，因为袁当所用的竟然是自己的刀法，蹈海之刀，而更惊人的是，当这记手刀砍中自己的时候，云冲波分明感到，手中的蹈海竟突然发生出极大的震动，似要脱手飞出</p>
奇怪吗这，便是夺取天兵的关键所在</p>
倨傲的笑着，袁当表示说，自己是唯一可以单身夺取他人天兵的不死者，百代以降，再无它人。</p>
就算太平，他也作不到当然，他也没必要。</p>
唯那是建立在他体内蕴含两柄天兵的前提上，如现下这种情况，他分心两用，以三别之力监视子贡诸人，便没法似刚才般强行剥夺云冲波的天兵。</p>
但他却另有办法：已被强取过一次的蹈海，和他间已建立起某些联系，固然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只是几乎。</p>
我现在要作的，就是证明，证明自己能比你更理解蹈海，比你更能将它发挥让它，再一次把你放弃</p>
所以，你才要平手对我</p>
觉得这一切都是玄幻异常，却也多了几分理解：总算明白袁当为何居然会主动放弃偌大优势，平手相敌。</p>
原来，是为了让你服气啊</p>
顿时觉得对蹈海又多了几分亲近，同时却又有几分担心：因为，当袁当不断以第一刀法对敌时，蹈海的跃动，也就显得越来越兴奋和明显。</p>
好就让你服气</p>
气性也被激起，云冲波心道：你强夺前后不过这点时间，若这样也能较我对蹈海理解更深便败了给你，又有什么话好说看着袁当又逼将上来，反身出刀，忽地也一旋身，左手挥起，居然也是以手为刀，正是一模一样的一记回首定乾坤</p>
碰然一声，两人各退一步，云冲波更跟着一反手，将蹈海收入体内。看向袁当，眼中熊熊，尽是战意。</p>
袁当，我们来战吧</p>
~~~~~~~~~~~~~~~~~~~~~~~~~~~</p>
战斗被导向奇怪的方向，两人的招数完全相同，相互间再不寻找破绽，而是主动寻上对方最强的一点，以硬对硬。</p>
从第一到断欲再到纵欲一击又一击，双方用着最简单的战法，却拼出了最灿烂的光芒，几乎连这天地也都轰散。</p>
但，本不该如此。</p>
以力以智，袁当胜出云冲波都近乎无量，即使现在，以半身之姿和运用着下阶力量的他，若真是只求胜利，仍然可以在不足十招内将云冲波击溃。</p>
但他却没法，在不知不觉中，战斗的胜负居然被转换为对蹈海的理解，在这种情况下，袁当空有如岳之力，如海之智，却都无从施展，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办法，在一招又一招的对击中，去将蹈海慢慢掌握。</p>
我，倒好象是作茧自缚了呢</p>
心下泛着微微的怒意，以及些些的不安，袁当忽地有了悔意：不该，为了子贡的言语相激，就去要收服萧闻霜与何聆冰。</p>
但，那个女人，真是奇怪，她为什么可以</p>
不觉又想到刚才，激动之下的萧闻霜，全力推拒，竟然能够将天兵之力引发，袁当虑未及此，竟然被她将刚刚吸纳入体的蹈海重又松动。</p>
难道，这是</p>
依稀觉得，在自己的识海中，似乎有着与之相关的片断，但稍一动念，便有前世今生的无数记忆纷至沓来，仓卒之间，那里找到的头绪一时分心之下，手上尺寸拿捏有失，居然被云冲波将形势板回几分。</p>
这小子</p>
心下忽地烦燥起来，怒意涌动，袁当嗔目叱道：蹈海</p>
念你与我有恩，念前世今生无数交情，本欲全你性命，在此修炼但，你若执意要入轮回，也便随你</p>
忽地退后一步，袁当微一发力，已浮至半空，但见他只一个起手式，便如十万大山重重涌动，使云冲波呼吸也都困难，当中却偏又透出一种大觉悟大无畏的意思，气势虽强，却非肃杀。</p>
当真以为我杀你不得么</p>
你</p>
面色一变，这一招云冲波自然认得，只他却想不到袁当，居然能够用出</p>
那一刀，正是云冲波当初被太平携入时光洪流时所见识，一刀出手，连山也要碎，连海也要开，一刀出手，万里九州，亿兆百姓，无不心受。</p>
那正是，初代蹈海惮精竭虑，不惜自毁已身，方能发出的一刀。</p>
接我的，仲连之刀</p>
对此强招，云冲波悚然一惊，忽地明白过来，这一刀，莫可力敌仓卒间，打消掉要一般出招应对的念头，双臂交叉，不经意间，却已将邃密群科济世穷的招意迫发。</p>
却敌不住。</p>
尽管仍是一般的力量，但两刀相击，却是一边倒的战况：云冲波根本站立不住，竟被硬生生自地上拔起，倒飞出去十数丈，犹站立不住，被硬生生掀倒地上，打了两个滚，方能站起。</p>
仲连的刀法你为什么也会使</p>
面对惊疑交加的云冲波，袁当冷冷一笑，道：我既能入时光洪流，这又何足为奇忽地一扬手，刀气急放，却竟换了后世蹈海的强招难酬蹈海亦英雄</p>
云冲波此刻正是满心惊疑，又方受重击，那里扎得住守势，当即被袁当击穿中宫，扑的一口，连血也都喷将出来。唯他此刻，竟是几乎觉不到身上伤势，袁当连环两刀使出，几乎吸引了他的全部心神</p>
以为我只能掌握思齐之刀吗可笑。</p>
眼中闪过冷蔑的眼神，袁当喃喃道：上下五千年，何止一代蹈海何止一种领悟</p>
不妨告诉你，在历代蹈海当中，思齐之刀，连前三都排不进去</p>
我以思齐之刀战你，无非想全你首级，无非想留你在此地参悟你既非要逼出这仲连之刀，非要逼出这大鸾之刀便，莫怪我手下无情</p>
~~~~~~~~~~~~~~~~~~~~~~~~~~~~~~</p>
在子贡眼里，云冲波从被萧闻霜推开起，就似乎变了个人。</p>
眼神依旧深邃，微笑依旧从容，却，就是莫名的少了一些压迫感。</p>
似乎，突然变弱了吗</p>
即使以子贡之聪明，也没法猜测到正发生在意识世界中发生的一切：袁当分身两用，一边监视儒门诸人，一边力战云冲波，这样的荒唐事情，并非人智可以揣测。</p>
心意急动，转眼已想出十数对策，却又都觉非万全之计：虽说此刻云冲波的的迫力有所减弱，子贡却毫不怀疑：若自己真有所异动，他绝对可以在一瞬间将自己一干人尽数击杀。</p>
如此可怕的不死者是那一位</p>
精熟史事，子贡一时间早将小天国诸王尽数在心中过了一遍，唯就算以儒门所知，也不知当年竟有过袁当这般一个怪物，他虽苦心思索，却终究不得头绪，反而越想越是离题万里。</p>
却见，萧闻霜脸上表情数变，忽惑，忽虑，忽又似下定决心，转眼已如止水。</p>
看一看何聆冰，萧闻霜竟慢慢站起。</p>
唔</p>
此刻局中气氛诡异之极，诸人皆是以静待动，萧闻霜方一起身，云冲波子贡宰予三人立时注目，子路更是微微皱眉，右手已按上剑柄。</p>
仲先生，请稍安勿燥啊</p>
开口的是何聆冰，脸上血色全无，声音也似在微微颤抖，眼神却极坚定，纵然，瞳中闪烁着无数莫可捉摸的变幻。</p>
两害相权，取其轻</p>
一语出口，云冲波面色忽变，子贡宰予则是同时一怔，子贡便微一抬手，一边子路已按住剑势。</p>
请。</p>
这边子贡缓缓作出相让的手势，那面云冲波双目炯炯，已是盯住萧闻霜，那眼里，却绝非慌张，倒散着无尽的自信霸气。</p>
嘴角，更有笑意浮现。</p>
你，不明白。</p>
但，我还是想试试。</p>
那是奇妙的一幕：一方坐着，面色红润，笑得自信从容，似乎一切尽在掌握，另一方站着，脸色苍白，连身子也似乎站立不稳，虽然一步步的向前走着，但每走一步，都似乎带着绝大的犹豫与迟疑，每前进一步，都似乎要用掉无量的决绝与坚强。</p>
杀掉你不，根本不必。</p>
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慢慢走近的萧闻霜，云冲波道：一抬手，我就可以让你昏迷。</p>
十指交叉一处，缓缓活动着，云冲波忽地道：但我不会。</p>
你可知道，这一切全无意义</p>
我在努力，这便是意义。</p>
离云冲波越近，萧闻霜的脸色就越白，唯神色却也越发坚定起来。</p>
好给你一次机会。</p>
那末，谢谢。</p>
轻轻一笑，那瞬间，连子贡也不由为之心动，何聆冰更是连呼吸都完全屏住。</p>
自幼便与萧闻霜相识，彼此是最好的姐妹与朋友，但便是她，也未尝见过萧闻霜这样的笑。</p>
这样美丽的笑，这样，大决绝，又大安然的笑</p>
闻霜</p>
忽地控制不住自己，何聆冰一声嘶呼，疾掠而出，抓向萧闻霜的肩头，唯此时，萧闻霜也已走到云冲波身前，将他双肩揽住。</p>
冲波回来吧。</p>
闭上眼，带着几乎是悲悯的神色闭上眼，萧闻霜低下头，用力搂住云冲波的颈子，重重吻下</p>
~~~~~~~~~~~~~~~~~~~~~~~~~~~~~~</p>
明白没有</p>
在辛苦相持的平衡被打破之后，云冲波便失去掉扳回局势的能力，就算袁当用回北王的诸路刀法，他也已没法抵抗，所谓战局，根本就是袁当一个人在随意挥洒。</p>
挥洒，他的怒气与战意。</p>
还不放弃非要逼我将你送往轮回吗</p>
别以为你还守得住蹈海此刻已被我震动，只要抢住你身死的那一瞬间，我完全可以强夺下来</p>
生路在此，莫要自误。而且也莫要再误蹈海</p>
不停的勉力爬起，又不停的被立刻再打倒在地，云冲波能够感觉到：袁当说的，都是真话。随着他一拳又一拳的痛击，蹈海的确又有浮动之意，虽然自己仍能把控，但，正如袁当所说，若自己被生生打死在这里，结局，也不会有什么改变。</p>
而且。</p>
随着蹈海的不停战抖，云冲波的心意，也在不停战抖。</p>
蹈海和我一起，真得是误了你吗</p>
和袁当在一起你，能作出更大的事业吧</p>
太平世界那怕只是三十年的太平世界我，我能作到更好吗</p>
蹈海你，你到底会作何选择</p>
只手执住胸膛，将已被打作血人，打得四肢如碎，五内若裂的云冲波提起，袁当眼中丝丝寒意散放，却忽地一笑，道：我便让你死心。</p>
手上微一发力，云冲波忽地剧震，目眦欲裂，几乎迸出血来</p>
那一瞬，袁当竟将他的感觉释放，那一瞬，云冲波竟忽又能感知到自己的身体，感知到外面的世界，感知到萧闻霜那几乎可用绝望来形容的深深一吻</p>
一个好女人但是，你配么</p>
转眼已又将那感觉遮断，信手将云冲波摔回地上，袁当轻蔑的笑着，轻蔑的打量着云冲波。</p>
纵然我放你回去你，配么</p>
纵然她现在要得是云冲波但，你配么</p>
袁当。</p>
声音极低，更带着剧烈的颤抖，云冲波知道，自己下面将要说出的是什么。</p>
那三个字说出来，一切都会解脱，那三个字说出来，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p>
但，他却说不出口</p>
你赢了三个字，虽在胸中翻翻滚滚，却，只是，说不出口</p>
还要挣扎</p>
长声喟叹，袁当油然道：你令我太失望</p>
仲连也好，思齐也好，大鸾也好无论成败，却总是一世人杰，拿得起，放得下胜负之际，决不效儿女不舍。</p>
忽地嗔目，作狮子吼道：蹈海，还不明么</p>
吃这当头一喝，云冲波周身百窍无不震动，不觉便开口道：你赢说着身子忽地一震，灵台上白光喷涌，赫然正是蹈海形状</p>
~~~~~~~~~~~~~~~~~~~~~~~~~~~~~~</p>
闻霜你</p>
眼见萧闻霜深深吻住云冲波，何聆冰拉着萧闻霜，木然僵立一时，见全无动静，终道：你看</p>
慢慢直起身来，看清云冲波面容－－依旧是那带着讥诮的笑意，那似乎永不会出现在云冲波脸上的笑，萧闻霜微微摇头，低声道：我信他。声音微弱，却极是坚定。</p>
~~~~~~~~~~~~~~~~~~~~~~~~~~~~~~</p>
袁当</p>
眼中满是迷惑，云冲波一时间竟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p>
就在刚才，自己心意动摇，复觉蹈海离体，本已心如死灰－－那是料知袁当今番得手后，决不会再有变化了。却谁想，与自己对面而立的袁当居然一般是脸现讶色，天灵上白光浮动，竟似天兵亦将离体</p>
虽然说，只是短短一瞬，袁当便已安定天兵，但此时，蹈海却也已潜回云冲波体内，而刚刚那短短片刻，更似使云冲波感知到了些什么。</p>
你还想怎样</p>
皱着眉，袁当已显不耐，却见，云冲波脸色连变，更竟渐渐安定。</p>
原来，这样吗</p>
喃喃说着，云冲波慢慢站直身子，上下打量袁当，神色越来越古怪。</p>
打量的同时，他也在向后退却当然，不论他退开五步还是十步，对两人来说，都没有意义。</p>
古怪的看着袁当，看了很久，看到袁当已开始愤怒，和甚至开始不安，云冲波才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和难以置信的声音，声道：天下不难定也</p>
你说什么</p>
莫名其妙的六字，却换来山呼海啸一样的回应，嗔目虎吼，袁当瞬间散发的怒意，立时掀起若咆啸九天的狂风。</p>
却，吹不动云冲波。</p>
定定看着袁当，神色不断改变，云冲波喃喃道：竟然是真的，这竟然是真的没有遇到自己的天兵，没有觉醒不死者的力量你竟仍然能成为天下最强</p>
你给我住口</p>
怒意横溢，袁当一记直拳，径取云冲波前胸要害－－却竟被云冲波曲臂格住。</p>
似对袁当的攻击全无感觉，云冲波只是定定看着他。</p>
你竟能作到没有了太平天兵，你竟能收服御天神兵，没有了前世之力，你仍然是当世最强</p>
但</p>
忽地一震，云冲波双目圆睁，吐气，发力，在逼回袁当一击的同时，飘身退出数步。</p>
但你，你为何要那样</p>
一代战神，为何不能昂着头走完最后一程</p>
你跪下，你哀求以你的智慧，难道看不清最后的结果</p>
你为什么</p>
连云冲波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质问越来越响，而，奇妙的，袁当却冷静了下来。</p>
天不佑我，更当竭尽人事。</p>
但，你，刚才</p>
刚才我在误导你。</p>
声音冷冰冰的，袁当道：史书其实很简单，只有胜与败，没有光荣的败，也没有耻辱的胜。没机会重来的，才是真正的耻辱。</p>
眼中杀机渐盛，袁当一字字道：能够想通这一点对你很有好处。记住它，蹈海。记住它，会使你在今后的轮回少走很多弯路。</p>
但，既然你想通了这一点，那么这一世的轮回，你已经走到头了</p>
欺身直上，双手成刀，左斩右推，袁当森然道：你既终于踏入成年人的世界，我也便会给你以尊重，不再和你玩些孩子的把戏</p>
蹈海啊，我会以全力败你，以全力夺你天兵，以全力杀你</p>
是么</p>
虎吼一声，云冲波侧身，出掌，击破袁当刀势，跟着退开数步。</p>
袁当多谢你的提点，终于让我明白。</p>
前世蹈海又如何，后世蹈海又如何刚才我已说过，今生今世，是我的人生</p>
一刀醒天下又如何，一刀破千军又如何那，都不是我的人生</p>
仲连蹈海思齐蹈海大鸾蹈海你也许能比我更了解他们，但，你不可能比我更了解我自己我，冲波蹈海</p>
双掌合击，发出雷鸣般响声的同时，锋锐刀形也浮现掌上。</p>
便用出你领悟的仲连之刀，便用出你领悟的思齐之刀袁当，你就用他们来接我一刀</p>
接我的，冲波之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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