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我走进你的花房,我无法逃脱花的迷香,
我不知不觉忘记了,噢方向,
你说我世上最坚强,我说你世上最善良,
我不知不觉已和花儿,噢一样。”
刘禹躺在一个大浴桶里,一脸惬意地哼着小曲,听潮跪坐在他的背后,拿着绵巾为他搓洗,有些心不在焉。
昨日郎君就洗过一次,那是在完事之后,她在居帐的里里外外,暗地里查找了一下,没有发现那种不明物体,就知道郎君真如之前所言,那么娘子的心愿,应该达成了吧。
成亲这么久没有动静,如果府上有公婆长辈,什么样的流言不会有?好在刘府是个特殊的存在,整个府上除去吴老四的那队亲兵,孙七这个从不管家的管事,几乎全是叶府过来的人,因此娘子的压力才没有那么大。
可是刘府以外呢?她如今管着外面的那一摊子,当然明白,外人可不会这么看,甚至于就连陈允平的娘子,都有意无意地打听过,这些情况让她明白了。
娘子的子嗣,不是她一人的事,也不是刘府一家之事。
因此,一直以来,谙熟内情的她,比娘子本人还要紧张,好在这一切,都在昨日夜里结束了,郎君将一个普通的日子,变成了全路百姓的节日,烟花放了半宿,那上面的图样,让所有的人都认识了一个大食数字。
520。
昨夜,听潮就站在帐子外头,看着那些美丽的烟花,她相信自己,再也不会将2和3搞混。
原来,只有你有钱肯花心思,刹那间的光华,也能变成永恒。
一只小曲哼完了,刘禹还是不想起身,往日里背后的那双小手,总能给他很舒适的享受,可今日不知道为什么,始终在一个地方擦来擦去,不由得有些奇怪。
“你这丫头,昨日定是守了一夜,都说了不必如此,是不是累了,累了就回去歇着,今日府上所有人都可以休息一日,去城里头逛逛也行,去广场看戏也成,你要实在哪都不想去,睡醒了去舒云那里转转,看看她是如何播音的。”
听潮被他说得一愣,随即就笑了:“奴在想着旁的事,娘子这些日子总在学堂,要忙到天黑方才返来,她才该歇歇呢,奴的事情不多,每日里都轻省得紧,哪里就累了。”
“什么旁的事?”刘禹将头微微向后靠了靠,倚上了一个柔软的所在。
“奴在想,若是大郎到了,要如何安置?”
刘禹当然知道,她嘴里所说的叶家大郎就是叶应及,听潮的意思,其实并不是叶大郎如何如何,而是后面站着的那位老人,毕竟无论身份和地位,都是不可轻忽的一个因素。
对此,他还是有些头疼,到时候,不欢而散都是轻的,搞不好还会翻脸,他倒不是害怕,而是这时候,不合适。
琼州的百姓,相信大部分都会心向于他,因为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的,不是那个叫做“宋”的国家,而是自己,无论出于什么考虑,没有谁愿意回到战乱之地,更没有人愿意放弃到手的安宁与前程。
至于其他人,特别是读书人,对于朝廷的感情还是很深的,“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特别是在当下,有家国情怀的士大夫,还是社会的主流,毕竟,朝廷养士三百余年,只有优待从不摧折,与后世的明清大相径庭。
有宋一代,他们是以主人翁,共天下的心态自栩的。
其实就算都走了也没什么,行政上会有一定的混乱期,毕竟做事的人,不识字不识数,怎么管理这么多的人口?新一代的读书人成长起来需要时间,他已经很有危机感了,可给他的时间还是太短。
了不得,自己累一点,学堂的夫子不够,可以用女夫子来充任,实在不行,就是行政上,也可以用女子来充当,办法总比困难多,这么一想,刘禹的心情就轻松了许多。
“叶府的屋子,快完工了吧?”
听潮被他的话题带得一歪,半晌才反应过来,指的是山顶上的别墅。
“已经建成了,工匠正在安管线,说是日后用得着,还有内饰,要贴一种亮晶晶的瓷片,所费的功夫不少,听他们说,在府内是头一份,不得不小心应付,因此工期就长了些,前几日奴还去看过,内屋都快弄好了,他们在外头搭上了架子,准备装上飞檐和外壁。”
“着人催一下,叶府的府邸要优先保质保量,尽快完工。”
听潮记下了他的吩咐,山上那幢屋子,已经修了三个多月,就算是雨季需要大量人手的时候,都不曾停过,就是为了赶在他们家人到来之前建成,毕竟叶府的人多,老的老、小的小,不好都住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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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总会来的,刘禹从不杞人忧天,反正到时候见招拆招就是,老狐狸再狡猾,奈何他已经成了精,只一瞬间,他就恢复了之前的乐观情绪,没看到身后的听潮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眼见着水都快凉了,刘禹打算从桶里站起来,往常这个时候,不必吩咐,听潮也知道去帮他拿披巾,今天直到他自己走出去,毫不避讳地在她身前裹好披巾,后者,都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