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极和欧阳玢雪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彼此,然后茫然的看着宁秀珂。
从前的那些太医们来,不都是先诊脉,根据诊出的脉相将病人的病症说出来,再补充性的问几个问题就可以开方子吗?
怎么这位脉也不诊,一上来就问些羞于开口的问题。还要如此精细的追问具体时间。
宁秀珂看到了慕容极的奇怪和不解,也看到了欧阳玢雪眼中的疑惑。
“二位是觉得我的瞧病方式与众位太医们截然不同,开始怀疑……我究竟会不会看病了,是吗?”宁秀珂笑问。
不信最好。还省了她不少的麻烦事儿呢!不论在什么时候,行医之人替患者保密其隐私那是无可厚非,且未免让患者精神太过紧张,在诊疗过程中态度上也要和蔼些。这像样咄咄逼人的架势也算是一种禁忌。宁秀珂平时当然绝对不会这样。
可是现在没办法,让她看病的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且人家一来看似谦和有礼。实际上还是带着一种上位者的施舍与恩赐。就好像她能给太子妃瞧病简直是她八辈子修来的。是她莫大的荣幸似的。
且不说她在这一世压根儿就没打算吃这碗饭,就算是真的要重操旧业,她也不会给这种把有求于人当成是施舍冷饭的主看病。没得砸了她的招牌,坏了她的行情。
“六弟妹误会了。我们并没有怀疑弟妹的医术。只是……瞧病不是讲究望闻问切的么。弟妹的医治方式很是特别,我们只是有些……不适应。对,是不适应。”慕容极被宁秀珂戳穿了想法,尴尬的笑了笑。
毕竟当初是他亲自跑到涤尘台去请人家的。虽然当时人家婉言谢绝了。但今天能来,也算是很难得的了。
或许人家此行还是看在他六弟的面子上才来的呢。
“杀猪杀屁股,一人一杀法。你们若是让我看呢,那就按照我的道道走。若是觉得不习惯,也可以另请高明或者还按原来的治。”宁秀珂笑的那叫一个公事公办。
“不不不。弟妹,你千万别误会。我和你嫂子,我们没有这个意思。真的没这意思。从现在开始,在雪儿医治的问题上我们一切都听你的,都听你的好不好。”慕容极见她这就要撒手不管,一下子就急了。
全都城的大夫他都请遍了。甚至于连其他国家的名医他都请过来给雪儿医治过。所有人都说雪儿是虚症。
可是日复一日的,治疗就没断过,药也是一天不落的喝,可就是不见好。
雪儿为这事都已经打算放弃治疗了。甚至都已经开始张罗给他续弦的事了。他能不急么?!
当初去涤尘台找靳王妃,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去的。
可当她只凭借与雪儿的一面之缘就能道出雪儿的病症之时,他就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所以,他才会礼贤下士的去请,甚至放下身份地位去求。
只为能给雪儿一个病愈的机会。希望她不要就此放弃自己,也不要轻易放开他的手。
宁秀珂看着眼前急切而又渴望的太子,不抱希望、只是惨淡等死的太子妃。她的心是怎么也再狠不下去了。
太子如何?储君又如何?凭他是谁,在病痛面前,他们也只是无法逃脱生老病死的凡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