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不想待在黄金黎明会当教授,与科莱利为伴了。你要与圣域撕破脸皮,投身战场。”术士微笑起来。
罗斯扬了一下马鞭,口中轻轻吟诵骑乘术的咒语,灰马便踏破尘埃,像是脚下无路,飞了起来。
“可惜了,我少了一副好耳朵。”奥丁摇头叹息。
“如果所谓的「叛神者」,不像你所说那般,崇尚人人自由,遵循世界意志,那么我首先要对付的就是你。”罗斯依旧是个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者。
“哈,我很好奇,如果不是你天赋惊人,像你这样不务实的人怎么活到现在。”奥丁也用了骑乘术,马匹跑起来简直像一阵风。
“不对,其实你很务实。这一点继承了你的外祖父。”
“那位老人——我才见过他一面,跟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怎么说呢,我居然毫不怀念他,却也毫不痛恨他。”罗斯束起的头发飞散开来,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骑士,而不是终日跪坐圣堂的侍神者。他毕竟更像絮利-拉尔森。
“话说回来,你怎么对付八千帝国军队和两百圣域力量?”罗斯蹙眉,他对战事不抱乐观态度:“据我所知,帕利瓦的「叛神者」只有二、三百人,即便加上你所说的,深谷城的一百家族法师,也不足四百人。”
“你要知道,如今拉尔森家族一无所有,家族骑士四处流散当了佣兵,可能还会转头来对付自己的旧主子。剩下的,都是手无寸铁的人民,身强力壮的能跑则跑,余下来的也不能用来抵挡铁骑。就算把这些人全部算上,也不超过两千。”
虽然心中怀抱的愿望不切实际,但罗斯在看清问题上从不含糊。他加快马鞭,让灰马追上了术士的棕马。
术士露出了微笑。
“不必担心,本源之理的力量比你想象的强大得多,它可以让人人获得力量,让人人获得自由。自由民可以战胜铁骑,「叛神者」可以对付圣域,而我还有别的武器,帕利瓦城本身就是一个好武器。”
罗斯稍微有些惊愕:“你是指——帕利瓦城的法阵?祭礼日上不是已经毁坏了吗?”
他对术士使用罂粟花剧场法阵破坏天幕的事情记忆犹新。遍布帕利瓦城法阵是远古遗迹,以圣堂为中心,为城市提供庇护,强大无匹。而罂粟花剧场的法阵既是城市法阵的一部分,又相对独立,他从前不曾知道它有增幅攻击的效果。
世世代代的法师们,只能一遍一遍地修复、维护这些神赐的遗产,每年为它们镀上秘银和乌金。然而那些铺天盖地的红色眼球,奥丁称之为——恶魇,说是魔鬼的一种,将遗迹变得千仓百孔。难道他能完成如此庞大繁复的修复工作吗?
“完全修好它们——我现在还做不到。帕利瓦城的法阵群,主要目的是抵挡魔鬼的侵袭,支撑起天幕。但我们可以暂时放弃这部分功能,让它增幅攻击,倒是简单得多。”术士回答了罗斯的疑惑。
“你从哪里得来这些知识?”罗斯不由得一次接一次地感到惊奇,这种惊奇让他越发觉得自己对信仰、对法术学的疑惑,可以在术士身上找到答案。
“曾经帝国大地上的先贤们掌握过,然而你们都忘却了,而我不过是重新捡起而已。”奥丁回答。
接着,他们轻松跳过了一道小溪、一片被雷劈倒的烂树桩,在逐渐升起的夜色中飞快疾驰。「骑乘术」让马匹块得像风。
“这样日夜兼程,大概只需要三天,就可以回到帕利瓦了。”奥丁语调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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