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淮国一部分骑兵正追赶着鸿寂等人。
元枯将之痕递给鸿寂,他体力不支,只能勉强地扶在马上。鸿寂铠甲上沾满了血,他从元枯手中接过孩子,将南之痕包在绒布里,挂在自己怀中。鸿寂摸了摸自己的佩剑,“子魂剑啊,子魂剑你已保我三命,不知道可否保护之痕的性命!”
鸿寂右手持剑,左手持盾,身后还背着十杆长枪,背后又有数箭袭来,鸿寂横盾挡过,前方是一个山谷,狭窄的路口容不下千军万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如若只是自己一人,定当逞这匹夫之勇,可主公一家的血脉还在自己手中,自己怎能就这样放弃?
鸿寂仰头一看,山谷上黑压压的全是淮军弓箭手,后有追兵,看来只能全力冲过那个关口了,鸿寂不禁抓紧了马鞭。呼啸穿过,马身已过关口,可关口两侧也已埋伏了淮军士兵。十几名兵士尽全力将一支长弓拉开,搭上一根巨箭,就在鸿寂过关口之时,巨箭放出,直接穿过马身,然后钉在另一面的山壁上。
马头竖自倒下,鸿寂也掉了下去,盾牌格挡才翻身,容不得喘息之机,身后骑兵已经赶来,元枯挡不住,鸿寂丢下盾牌,左手摸过披风后的长枪,然后放在胳膊里,身体一个反转,披风落下,十杆长枪刺向迎面的骑兵,然后猛地抢过一名骑兵的马,逃过关口。这时,山谷上的士兵向前移步,万箭向鸿寂射去,元枯往前一扑,倒是挡住了关键的几箭,可元枯受伤太重,眼见有性命之忧,鸿寂一把接过快倒地的元枯。
关口的士兵将鸿寂团团围住,后继的骑兵也准备冲刺。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从未流过一滴泪的鸿寂,此时黑乎乎的脸上竟流下两行清泪,他并不是为自己哭,只是觉得对不起南景旭。淮军长枪刺来,鸿寂跳上长枪,砍掉后排一行淮军的人头,可他被前排的淮军士兵挑下来,寒芒万千集于鸿寂两眼。
一阵刀剑之间的铿锵声传过,数百名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其中一些黑衣人拿着倒钩,直接钩翻准备刺杀鸿寂的淮军士兵。带头的黑衣人更为神勇,持双剑砍翻淮军一些小将领,当淮军又围住鸿寂时,他径直跃过,双剑强大的剑气直接将士兵们卸成数块,却为伤及鸿寂丝毫。黑衣人抓起鸿寂等人用倒钩挂在墙壁上扬长而去,而鸿寂、元枯早已伤势过重而昏迷过去。
“多谢大侠救命之恩。”鸿寂向一位侠士跪下,侠士连忙扶起,“此乃我举手之劳,鸿将军不必多礼。”在南景旭使出亘古破之前,他们被这位侠士和部下救下,面对鸿寂的疑惑的眼神,侠士道:“将军不必多心,南城主乃是我的恩公,昔日他曾救下我一家老小上百口人,如今我刚好来此,上天让我有了报恩的机会,可还是没有救下恩公。”侠士眼中隐隐有了泪光,鸿寂、元枯看到后也不免落泪。
三人又寒暄了一会,侠士拉着他的一个手下到了鸿寂身边,“将军,我还有家仇在外,不能一直陪着你们,这是家妹李依,少主还小,需要人照顾,就让妹妹替我照顾少主周全,这些年我也培养了一些势力,我留下三百家臣,和一些银两细软,希望鸿将军和元兄弟不要嫌弃,务必收下。”鸿寂迟疑不决,还是元枯劝了劝,鸿寂才勉强地点了点头。
“见过鸿寂将军、元大人。”只闻一段轻细如雨的声音,然后青裳小花裙飘过,见到双颊晕红,星眼如波的李依,鸿寂一见李依便觉得眼前一亮,她的眼睛里仿佛装着星河,自己一下就被她吸引住了,李依见此,脸色更红。
侠士暗喜,没想到自己的计谋越来越顺,本来是想让妹妹作为自己的一个眼线,没想到鸿寂却和自己的妹妹对上眼了,这可真是天助我也。于是侠士把元枯拉到一旁说:“元兄弟,我看鸿将军与我妹妹互有情义,本来我还想给少主找个奶娘,可外人毕竟信不过,我看不如你暗中撮合一下他们两,等妹妹生了孩子,也可喂少主人奶啊,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不是?”元枯点了点头,“此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侠士说着就要离开,鸿寂、元枯忙挽留道:“李大侠何必如此着急就要离开。”侠士叹气道:“李某确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还请鸿将军照顾好少主和家妹。”鸿寂气血一上头,忙重重的点了点头,李依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脸红的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