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红的月光照拂着荒凉的海滩,大海隐匿在夜色中,潮起潮落。一位白袍将军正与一黑衣人持剑过招,白袍将军腰间系着两把剑,此时手中拿着的是披在背上的一把剑,剑一横扫,黑衣人接过,持剑的手被震的发麻,虎口隐隐作痛。海风瑟瑟,突兀的一声乌鸦叫传过。白袍将军持剑突刺,两人分离开来,黑衣人看向白袍将军的眼神更多了一些恐惧,白袍将军抓住自己左手的袖口,努力忍者疼痛,可伤口不住的流出血来,他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现在又突逢强敌,眉头皱起,二人稍停了片刻,黑衣人开口:”南景旭,天下十大名剑,你独握三首,今日不交出,就只能命丧于此!“命丧于此?南景旭真就不怕损命,他手中的三把剑,哪一把不是拼命才在他手中?孤臣剑——摄人心魄,陨星剑——御剑而飞,破都剑——移山之力。这三把剑就等同他的命,不过有些事比命更重要。南景旭的妻子即将分娩,而南城将破,作为南城城主,他既要守护妻儿,更要救下南城数十万百姓。
不能再拖了!可破都剑似乎拿黑衣人没有办法,他身上像是笼罩着西淮结界,西淮结界是唯一能挡住破都剑之巨强剑气的结界,是淮国王室所有。南景旭只好拔出孤臣剑,孤臣剑剑身马上弥漫玄幻的紫黑色,然后散发阵阵邪气向黑衣人袭去,这迷惑人心,勾人心魄的邪气,不是一般人能阻挡的。“向我称臣!”南景旭剑锋一指,片刻,却不见黑衣人的举止有何变化,黑衣人不屑一笑,道:“三剑之主竟会如此投机取巧?”南景旭心中一惊,孤臣剑可从未对人失手过,难道此人是妖?他脸上的兴奋顿失,只好又厮打起来,二人对剑在海滩上,攻守刻刻转换,时而凭蛮力握剑身相逼,时而靠剑气扶起千浪而击,一片剑影,一阵剑鸣。
“苍龙破!”海滩上顿时破开一道深达数米的口子,一边惊涛拍岸,一边树死鸟绝。“消失了?”南景旭看向海边,“应该是。”南景旭自问自答道,一招过后,他被破都剑的力量反噬,也受伤不轻,何况他刚刚还经历一场与妖王伏的大战。“此地不宜久留。”南景旭拔出陨星剑,得赶快回南城!随即便御剑而去。
片刻,海滩泥沙中伸出一只黑色的手,邪笑声冲荡着整个海滩。
子时,南城城主府邸,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府里府外层层护卫,士兵们抱弓相隔,以盾相拥。府里最中心的一间华屋,已经被当作产房,房里几个城里最好的接生婆和帮手们正忙得不堪。
将军鸿寂领两列长戟兵疾步走来,门外停下,急躁地问:”夫人,生产还有多久“接生婆道:”夫人难产,时辰还不好说。“华屋内,洁子夫人虚弱的躺在床上,脸上细汗密布,白衣上血汗尽沾。门外,鸿寂从铠甲里取出骨哨,这是断骨妖族的信物。鸿寂对天吹响,不多会,就有十个黑影出现在身边,那是一个个面露白色妖齿,身穿黑袍的断骨妖,他们齐声道:“将军有何吩咐。”鸿寂指了指华屋,说道:“断骨妖族昔日被长风妖族灭门,主公救下你们,并培养多年。如今主公未归,南城已危,本将急于出城制敌,命尔等守御于华屋前,直至夫人分娩完毕。”断骨妖一众道:“遵将军命。”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是淮军营垒的大军出动,漫漫的黑色铠甲如同遍野松林。骤然之间淮军鼓声号角大作,军旗在巨风中摇摆。淮军第五次进攻开始了!
淮军王帐中,人到中年却意气风发的淮王车宰国与长风妖族族长雷骨正在攀谈,二人各怀鬼胎,帐中都围坐了双方不少显要人物。淮王喝了几大碗酒,脸已微红,胡渣上布着晶莹的酒珠,他肆意地抚摸歌姬的身体,引起歌姬一阵颤动。淮王不满,瞪了她一眼,又举起一樽酒,缓缓说道:“自南景旭背叛淮国后,南城一直是淮国的肉中刺,可南景旭武功高强,又有三大名剑护身,杀人斩妖,孤一直不能把它收入囊中,此次有长风妖族助阵,必定破城夺剑,雷老,孤敬你一杯。”雷骨笑着与他对饮。此次合作,淮王想要的是领土,雷骨欲夺三剑,二人心照不宣。前日,南景旭与妖王伏作战,双方皆伤,正好让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南景旭正御剑而行,眼看就要到达昆城,离南城只有一步之遥,可明朗的天突然暗了下来,黑风袭来,南景旭抬头定睛一看,见是一头形为大鸟的妖怪,原来是长风妖。
长风妖血红的眼睛凝视着南景旭,喙动发出阵阵怪叫,“南景旭,陨星剑乃是我长风妖族师祖妖骨所铸,今日定叫你归还,并加上另外两把剑!”南景旭刚躲过风刃,又要迎上长风妖所吐出的气波,只得御剑而下,落入树林。南景旭无心恋战,如若再纠缠恐怕南城不保。
可身后又传来呼啸,是海滩上的黑衣人,也就是刚刚的长风妖。南景旭再抽出破都剑,眼已渐入血色,只可惜前日与妖王伏大战,使他身负重伤,如今又遇强敌,难道注定今日城破身损?
“苍龙破!”巨大威力卷起粗树大石,埋藏于地底的千百小妖就在这一瞬间化为灰烬。可那长风妖早有防备,淮国王室赠予的结界使他只是埋没于地下数米。长风妖钻出地来,只见一把剑“倏”地飞过,眨眼间,已不见踪影,林中只剩下南景旭一句。”陨星剑!”黑衣人身受重伤,现南景旭妥协,于是听闻淡淡一笑后,就只好任由他去了。
城主府坻已更为慌乱,众人人心惶惶,一是因为夫人总诞不下孩子,二是城外的打杀声和妖孽的怪叫是他们心怀恐惧。有几个接生婆正在小声地抽泣。一位最具经验的接生婆双手紧握,十分担心地对其他人说:“夫人快支撑不住了,这肯定只能保一个了,是夫人,还是孩子?”
众人众说不一,有人说夫人,有人说保孩子,有人要等鸿寂将军来了再说,还有人说继续试试。此刻,夫人洁子咳嗽几声,皱着眉头,虚弱地说:“保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