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鸢很有骨气，说：“我现在有工作有钱挣，不缺那三瓜两子的。”</p>
当然，她说这话没大声，就喃喃自语罢了。</p>
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她不好不给陆霆川台阶下。</p>
他是领导，她得顾及他领导的威严。</p>
陆霆川淡淡看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过身和古岱讨论去星县的事宜。</p>
等上菜这会儿，红包被点的差不多。</p>
这次轮到林栩手气最差，他懊恼又尴尬的起身，自责抱怨道：“我为什么要点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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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鸢一看是林栩要一展歌喉，勤快地跑去电视下面的架子上拿来话筒，递给他。</p>
林栩绝望地看着程鸢。</p>
程鸢：“自求多福。”</p>
林栩算是给她今天不美丽的心情添上唯一一抹开心。</p>
林栩有点害羞，先去点了歌，紧张地抱着话筒站在大厅中央。</p>
伴奏刚响起，古岱带头拍手，“好！”</p>
众人也分分鼓掌。</p>
程鸢也跟着凑人闹，拍手叫好。</p>
林栩选的歌比较老，看mv就知道，上世纪的画质了。</p>
歌曲名字跳出来《历史的天空》。</p>
程鸢还想，这是哪年的老歌了。</p>
古岱却先调侃起来：“啥啊这是，听都没听过。”</p>
古岱看程鸢表情也很怪异，两人眼神对上，古岱问：“你听过没有？”</p>
程鸢摇头，“没有。”</p>
一旁的陆霆川，眼神扫过两人，轻飘飘说：“《三国演义》的片尾曲。”</p>
古岱：“……”</p>
程鸢：“……”</p>
属实是他们孤陋寡闻了。</p>
老版三国多经典，照他们的年纪，不应该没看过。</p>
程鸢莫名觉得，怎么没唱歌也这么丢人呢？</p>
古岱却理直气壮说：“我只听过滚滚长江东逝水。”</p>
林栩那边，伴奏已过，他清清嗓子，低哑的声音响起：“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眼前飞扬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容，湮没了黄尘古道……”</p>
熟悉的歌词一出，古岱脸上立即挂不住。</p>
别说古岱，程鸢都挂不住。</p>
她也以为自己没听过，但熟悉的歌词一出现，儿时陪父亲一起看电视的画面，清晰地出现在眼前。</p>
有些东西，并不是没经历过，只是随着年岁增长，逐渐被人遗忘而已。</p>
花花世界迷人眼，信息新老交替，当初被众星捧月的经典，在爆炸式增长的信息中，埋入岁月长河。</p>
在场的人里，有喜欢日漫的，有喜欢漫威DC的，有喜欢摇滚的，还有没什么爱好，喜欢刷刷没营养的小视频的。</p>
却没一个人听出来这么经典的作品。</p>
除了陆霆川。</p>
不知道在坐的人有多少会感到羞愧。</p>
反正程鸢有。</p>
倒不是因为记性不好，而是多多少少有点数典忘祖的感觉。</p>
时代在发展，没人不承认。</p>
只是书读的越多，思考的问题越多，越觉得这世上的疑惑太多。</p>
大到国际政治经济，小到个人生死观。</p>
越想人越迷茫。</p>
就拿现在来说，程鸢在思考，自己到底算不算数典忘祖？</p>
算的吧，毕竟追星的时候，可是连人家团内爱豆的出生年月日都记得清清楚楚。</p>
这算不算陆霆川又给她上了一课？</p>
程鸢的思绪开始游弋。</p>
想自己，想陆霆川，想自己的人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