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师约我参加私宴?”郑鸿逵苦于没有机会与周延儒搭上私线的时候,老周的秘书居然主动跑上门送了一份请帖,说是老周在晚上的时候,要请他参加私人宴会。听到这话,郑鸿逵都有些错愕。“是的、司空大人正式邀请郑将军赴宴,若是将军赴约,烦请回复下官一声,下官也好做安排。”“哪就麻烦秘书长官了,鄙将感谢司空大人盛情,定会准时赴宴。”苦盼的机会终于来了,郑鸿逵还有啥可推辞的?闹不清楚周延儒的意图没关系,只要将私下接触的这道口子撕开,其它的问题都好解决。怀揣着忐忑的心情,郑鸿逵早早的赶到了周延儒设宴的地方。在负责接待的人指引下走进了主宴厅。结果发现,里边除了周延儒和负责摆席的勤务人员外,再无任何闲人。这场私宴,有点私的的过份了。他本以为,这就是一场以私宴的名义,召集几个相关谈判人员和官僚的小型交流会哪。“圣仪、赶紧落座,今日就你和老夫两人莫要太过拘谨。”看到郑鸿逵进门,周延儒赶紧招呼他落座。“司空大人盛情,罪将实感荣幸。”“老夫若是记得没错,圣仪是参加过国朝武试、武举出身吧?要是按现在的说法论,也应该和军校大学毕业生差不多了。也就是说,你本该是朝廷的军国栋梁啊。”“司空大人之言,让罪将无地自容,有愧于朝堂,鸿逵万死也难抵罪也!”“老夫说这话的意思也不是指责圣仪你的过失,而是想说,既然你们兄弟曾经想着为国出力,也为国出过力,哪这次朝廷开出的天恩也算浩荡,就该好好考虑,而不是像前次一样,心不在焉,首鼠两端。”“大人教诲鄙将铭记于心,此次鸿逵北上是带着家兄的诚意的,万望太师向圣人美言,将我郑家效力大明的心迹禀明。”“你们郑家这次真是诚心前来商谈招安事宜?圣仪、老夫丑话说到前头,你们若是真心要招安,就赶紧依着圣人定的纲要将具体的事落实清楚,尽快完成此事。而若是没有诚意,老夫的意思是你们赶紧回闽地,休要耽搁老夫的时间,这样行事对谁都好。老夫叫你来,就是为了说这番话。”权臣离开权利中心的时间一长,心里就会不踏实。周延儒虽然退居二线了,可一离开北京,他心里便莫名的想赶紧回去,好及时了解朝堂上最近发生了些啥事。一出京城,朝廷的消息就不全,老周心里急的不行,总感觉有好多至关重要的大事被耽搁了,生害怕没有他来把关,新一届内阁会将事办的不妥当。他有这种心态,肯定是没听过后世的那句话,地球离了谁都是会照样转的。正是因为心里急,所以他才找来郑鸿逵,告诉他能谈了就赶紧谈,不能谈就走人,别在这儿瞎耽误人的时间,我堂堂一朝廷大司空,没时间待在这里和你逗咳嗽。处理完郑家招安的事以后,山东这边还有其它事要办哪。郑家这儿一耽误,山东那边的事再稍微拖延上几天,回到京城的时间到啥时候了?“太师、我郑家这次绝对是诚心实意接受招安的。为了表明我们的诚意,鄙将给太师带了一份心意,还望太师明察。”说着郑鸿逵就从怀中掏出了一打国债卷放到了周延儒面前!他以为周延儒说的这番不耐烦的话,是在索贿哪。见郑鸿逵从掏出了一沓国债卷,周延儒被整方转了。咱们谈的是你们招不招安的问题,你拿出这玩意表的个什么心意?“圣仪?你拿国债卷出来是什么意思?这与你郑家招安有何干系?”“太师、这是我们郑家私人送你的心意,总计价值两百万银元!太师为国操劳很是辛苦,我们这些罪将还一直给太师添麻烦,真是无以为报,只能用这种方式聊表心意了。”好在国债卷是有五万两一张的大额卷的,不然若是像郑鸿逵这样,一次性还真难掏出价值两百万银元的东西。现在世面上,大额的国债卷除了有储蓄投资价值外,还会被用来做大额结算。军钞的票面最大也就是一两银元,老百姓日常消费是够用了,可对资金往来量大的商人来说,就不够看了。朝廷有人提议再发行几款面额大的军钞以方便使用,朱由检没同意。军票面额最大就是一两银元,大额的交易和结算用另外的办法来解决,绝不能靠发型大额通用货币来解决。另外的办法就是银行汇票、存单、以及大额国债卷等,这些票据和通用钞票最大的区分就是有底单存具等凭证,兑换的话是要专门查验的。总之是给大额交易,加一道保险和管控。“圣仪、你将过百万两银元摆在老夫面前,实话说老夫被整的有些心绪不宁啊,你快快将之收起。”哪怕是周延儒见过大世面,也被两百万银元的国债卷贿赂款给吓了一大跳。慌乱了一刻,才开口说起了话。开玩笑,整个历史上估计都没发生过这种情况!“太师、我们郑家别无他意,就求太师给我们一条活路,在谈判时开开恩情,还望太师能体谅我等罪人。”“天子定的纲要无人可改,此次谈判你们是在和大明朝廷谈,不是和老夫谈!老夫没那么大的本事将国策卖了,赶紧将钱收起来。两百万银元对老夫来说也是笔巨款,够我们周家几世富贵了。然老夫为官,为的是大明江山社稷、为的是天下黎民,你郑家只要真心招安,老夫绝不会因是否受了你们的小惠而横加掣肘。当然、你们要是想虚与委蛇用钱来拖住老夫,哪这主意就更打错了。军事与和谈同步进行,是陛下早就定的决策。”不是说周国老好财货吗?怎么将值几百万银子的东西摆在他面前,他却说了一堆大话,义正辞严的拒绝了!莫非传说是假的,人家周太师是个妥妥的清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