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各位对这个跟车没什么概念,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高门槛的活,有点像镖局的趟子手,但像他们这些人运私盐,都是掉脑袋的买卖,也请不到高手来压车,只能多找些要钱不要命的壮小伙来跟车,而这四外村子里壮实小伙,全算上也不过十几人。
“十两银子,都够我和我娘一年的吃食了,过年兴许还能吃上饺子。”那什呆坐在青石板上嘴唇微动,自言自语的说道。
“那何止!要是以后生意好了,那还不是天天红烧肉,天天高粱酒!”刘账房见那什心动了,便趁势再劝一句。
“好!干了!”那什被刘账房忽悠得,全然忘了此事的凶险,只顾着遐想日后富足的的好日子。
“可是说准了?”刘账房一把握住那什的手问道。
“定下了!干!”那什点点头。
“哈哈哈哈!我就说我没看错你!果然还是得我那什老弟!哈哈哈哈哈!”刘账房听到那什的答复,仰天大笑道。
“老弟,今天晚上我让你嫂子宰只鸡,晚上来我家,咱们好好喝一杯!”刘账房满脸堆笑着拍了拍那什的手。
随后二人又聊了会村里的琐事,刘账房便以还有账簿没理完为由,离开了山坡,而那什也将羊群撵回山坡,重新躺在青石板上,眼望天空,脑中想着以后有钱了,自己要干什么。
天色渐暗,那什将山羊撵回了羊圈,在地里忙活一天的长工们也都各自回家。
“吱呦~”
崔德发满脸疲惫的打开屋门,借着屋中的油灯去看,崔德发浑身上下没一处是干净的,甚至脸蛋上都沾着不少已经干了都黑泥,这一副模样,比同去的长工不知道狼狈了多少倍。
只见崔德发叹了口气,回身关上木门,用衣袖随意掸了掸裤子上的尘土,便踏步要往里屋走。
可还不等他走出几步,便看见身旁灶坑中没有一丝火星,再伸手一摸,灶台还是凉的,崔德发一时心中犯了嘀咕。
按理说此时正是四月底耕种时节,冰雪消融草也长了嫩芽,可饶是如此梁州的春季天气也并不暖和,甚至时不时还会吹几阵冷风,像崔德发家的泥草房子保暖效果很差,若想不冷,早晚还需引灶烧炕。
可此时已然天黑,灶坑却还是早起时的模样,这不正说明了,他家里那个媳妇,一大早就出门了,而且一天都没回家嘛。
“败家娘们!”想通了这其中关节,崔德发一时怒上心头,连着今天在地里被少东家刁难的憋屈,他脸上那愤怒的模样甚至有些狰狞。
但他也没有立刻发作,而是从柴火堆中捡了根略带韧性的树枝随意挥舞一下,树枝划破风,发出“咻咻”的空响。
见到如此,崔德发才露出满意的眼神,将树枝在腰间一别,背着手走进了里屋。
而里屋的王春凤还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还无所事事的坐在炕头上摆弄着她那个“小相公”送来的名贵香粉。
“呀!爷们回来了。”正当里屋门打开发出声响,王春凤立刻反应过来,顺手将水粉往胸口一藏,慌张的回过头去问候。
“嗯!去给老子烧点水洗洗。”崔德发看见王春凤那副骚样,越看越生气,额头甚至暴起了青筋,可他仍是没有发作,压着声音使唤媳妇去烧水。
“哎!”王春凤见自家爷们没发现香粉,暗暗松了一口气,立马穿鞋下地去烧水。
不久时,一锅热水便烧得滚烫,王春凤拿来木盆舀上热水又掺上凉水,待温度合适了,才将水端到崔德发面前。
崔德发没有说话,先是挽起袖子在喷中洗了洗手,随后又将脸上的干泥搓掉,待洗好脸后,那一盆清水已然成了泥汤。
王春凤见爷们洗好,连忙递过去擦脸布子,又将盆端出外面倒了水,重复之前调好温水又端到崔德发脚下。
“爷们,洗洗脚。”王春凤说道。
“嗯!”崔德发看着王春凤那张经常在外劳动,被风吹的已经蜡黄的脸蛋,还有那副献殷勤的模样,心中怒火再难忍。
只见他将脚踩进水盆,当时双眼一瞪,'“啪”的一声,一脚将水盆踢翻,洗脚水全都泼在王春凤的脸上身上。
“你个败家娘们!想烫死老子啊!”崔德发大骂道。
“崔德发!你想干啥!”王春凤被这一盆水泼得全身湿透,心中也难忍委屈,带着哭腔和崔德发呛了起来。
“咋的!我给你脸了是不!”崔德发虽然在外面唯唯诺诺,但他在家里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主,本来就在怒火上的他,哪里还能再见到别人跟他犟。
待王春凤眼见时,崔德发已经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王春凤毕竟是女流,哪里能受的了这一脚,顿时被踢的倒地,胸中那一盒香粉也掉了出来。
崔德发眼尖,弯腰拾过香粉,上下看了一眼,是自己没见过的新鲜玩意,想来必然是别人送的,可这十里八村谁家日子都不好过,如此大方的送这玩意,是想干啥?
崔德发立刻反应过来因果,双手并用拎起王春凤,将其扔到炕上,扒了裤子便用那根早已准备好的树枝在她的屁股上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