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给周挺地书信与耿超的军令,都是针对宫禁与城防的。我让周挺继续装病静待时机,一旦圣驾返京便即刻复位执掌禁军。至于耿超嘛,我记得大哥曾说过,卫肃为把握城防,授意同为禁军副将的张天行提升选调了十一名实领两千兵马地校尉,若都是张天行
心腹,会过得了耿超那一关?其中必定有耿超的人了是拿皇上严命御驾亲征期间不得擅调禁军一兵一卒的圣旨做挡箭牌么?所以我给耿超第一道军令不是调兵而是换将,十一名校尉升几个调几个补进几个,全盘挪动挪动。张天行若敢公然违抗军令,我便请出御赐金牌斩了他!若是无奈相从再告到卫肃那里,耿超就跟他们慢慢磨好了,只要能熬到圣驾返京的那一天就行!第二道军令则与秦氏的安排有异曲同工之妙了,而且卫肃与张天行也无从反对。年关在即,我命耿超拣选表现卓异地有功将士赏假返家探亲。另以慰抚今春朔方死难将士家属为由,遣人上门探望。这两拨人少说也需数千之众,除却数百人充一充门面,剩余人手一应在城中潜伏待命,大可以与三千内廷侍卫一决雌雄了!”
杨致的两道军令其实都是在玩擦边球,卫肃与张天行纵然心中生也不便悍然否决。待到他们完全明白过来,着手布置相应地反制措施又需要时间,可现在抢的就是时间啊!
徐文瀚点头道:“这便等于是我们与宁王两家暂行联手了。宁王远在随州,只要能阻挠太子立时登上皇位全面掌控大局,福王与耿超地合作是不会打半点折扣的。如此一来,宫禁与城防便成互有渗透地局面,太子方面虽仍占优势,却也绝非一边倒。剩下最为紧要的,就是领兵出城接驾了。我敢断言,担当此任非三弟莫属!”
“按大夏朝仪,自腊月二十日至除夕停朝七日。至新年正月初一元旦之日,百官才上朝面圣贺岁。今日是腊月二十八日,换而言之,卫肃本可将圣驾遇袭的消息隐瞒押后两日,再与其余三位佐理监国重臣会商处置。但如今我们急,卫肃比我们更急,况且此事捂不住,他也不敢捂。若是提名张天行、耿超或是其余将佐领兵,则又会面临一场无休止的口水仗了。三弟如今还是保持中立的态势,皇后与卫肃最忌惮你的金牌,也忌惮你的无所畏惧的强势。在这个节骨眼上任由你这么个人物在眼皮底下从旁观望,怎不令他们心惊肉跳?”
秦空云恍然道:“若由三弟率兵接驾,各方面都可以接受了。”
又咬牙笑道:“三弟,天寒地冻的领兵出城,一定要多带些粮草。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若你沿途能征用到一根粮食毛,我便亲自动手砸了秦氏的招牌!”
“那是自然。”杨致笑道:“我不仅要带足自个儿这一份,连同太子护驾兵马那一份也得一块儿带个足实。我也撂句话在这里,如果真是由我领兵,至少半个月内不会有一根粮食毛运进长安来!”
徐文瀚满脸不忍的道:“卫肃把赌注押在三弟身上,也是实属无奈。新年本是万象更新的节气,长安满城百姓却少不得有人挨饿了。”
杨致冷冷道:“大哥难道忘了当年董卓被诛后的洛阳乱局么?与陷入战祸受乱兵屠掠相比,百姓挨几天饿又算得了什么?”
徐文瀚嘘声叹道:“现在都还是出自你我臆测,卫肃会作何反应尚未可知,二位贤弟切莫高兴太早。即便一切如我等所料,卫肃最早也要明日一早才会将圣驾遇袭一事知会我与王相。
为谨慎起见,我们得做两手准备。我必须仿效太子的笔迹连夜炮制一份圣驾遇袭的军报,太子的印玺则须有劳二弟手下的高明匠人了,否则便无法以假乱真。若明日过了辰时卫肃仍无动静,就算会提前曝露动机,我们也不得不主动出击了。另外,今夜三弟需写一份弹劾内廷禁卫将军赵天养的奏章。你虽有御赐金牌在手,却无上朝议政理事之权。若等到明日巳时还没有消息,就径直闯宫敲响登闻鼓!先强行扳倒赵天养再说!”
杨致狞笑道:“若果真如此,就等于是非翻脸不可了。只要我有机会与赵天养照面,必定取他狗命!冲动不是魔鬼,犹豫不决才是。”
徐文瀚眼神森冷的道:“有道是狭路相逢勇胜,那我们就和卫肃赌一赌!就赌他不敢硬来!非要图穷匕见,我们也无惧大动干戈!我们兄弟三人在此相约,明日宫中登闻鼓一响,便众口一词咬死太子弑父篡位,宣告皇上已遭毒手,暂奉越王监国主政,以诛忤逆伐无道为由全盘动!”
决然起身道:“天色已晚,事不宜迟。你我这便依计分头行事罢了!只愿天佑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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