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这栖梧本郡府城有个甜池桥,这桥上莺歌燕舞,美女流转,看的能叫人眼花!”
观众大笑。
“这何知猎何小公子不止喜欢欺负人,更喜欢欺负女人……”
好悬没叫何知猎把嘴里茶水喷出来,更喜欢欺负女人?
云可黛装作没听见,低头喝粥。
“先生可说是怎么个欺负法?”,子丙有些好奇。
说书的醒木按桌,“怎么个欺负法?就像是您二位姑娘这等姿色的,落到他手里,那就是日夜笙箫!所以这位小哥,要好好护着您这二位娇人呢。”
台下众人哈哈大笑,丙女红透了脸蛋,赶忙坐回座位。
“先生好意先生好意”,何知猎拱手行礼,微笑。
“回归正传,这何知猎虽说传闻是喜欢欺男霸女,但此人更喜欢去风月场寻自在,栖梧呦,江南道七郡里最富的郡了,美人如沙,红楼所属的更是数不胜数,但偷偷告诉大家,这何小公子去妓院就是去唠嗑的”
台下众人一缩脖子,去妓院净吃饭?
“这可是千真万确的真事,我在栖梧的翡翠楼里听那几个舞娘亲口所说”,说书的一脸神秘。
何知猎开始回忆翡翠楼哪个跳舞丫头大舌头,毕竟谁叫他心胸狭窄呢?
“因为这个缘故,那何知猎可是最受那些风尘女的喜欢,有不少的可怜人借着何小公子来她们家玩,提出自己和那谁谁家男的好上了,就差赎身的费用,每每遇此事,那何知猎都是当场掏银子!”
“我去,这龟孙子还干这种好事?”,听得人一声惊叹。
说书的一看时机成熟了,清了清嗓子,小声开讲:“各位,各位可知晓个把月前的栖梧叛乱?”
“只知道是栖梧生了乱子,不过不是已经平息了吗?朝廷消息不让传啊,要掉脑袋的”,一位观众叹气。
“老夫孑然一身,怕什么掉脑袋,今儿个我就把这内幕都透给诸位”,说书的老先生一拍醒木,所有人都聚精会神起来。
“想必诸位都猜到我为何要讲这位栖梧的何小公子了吧”
众人点头,这乱子么不成跟这位何知猎有关?
“虽然我说了何小公子这么多坏话,但要老夫最后评这个人,不用那洛家的评传,我还是要说,何知猎何小公子,俩字,仁义!”
醒木拍案之声炸响耳畔,是个人就能听出这老爷子心里的激动。
何知猎笑着起身,拍了拍子丙小脑袋,道:“我们该走了吧,给你找个住处,要间大宅子才能藏娇”
丙女抬头,“这老头铺了半天,原来是要夸人,干嘛不听?”
“你都知道了,还听他干嘛?”,何知猎笑道。
子丙无言,有些不甘心地起身,跟着何知猎走出了酒楼。
独留云可黛待在里面,还在听。
“……江南道东海七郡遭此大难,个中苦楚,饥民非人,这场连了三月的饥荒,要那些饥民逃的逃、死的死,这种时候,那何小公子敢卖光家产,运粮入仓济民万千!当不得当得起仁义二字?”
“仁义”,声音杂在喝彩声中,云可黛微微出神。
“谁知这时这李先忠借转运之利,将这些粮食倒入官仓,转手又卖给了北魏,全然不顾老百姓死活啊!你们可知晓何小公子是如何做的?”
观众纷纷摇头,出声让这老头别卖官司。
“何知猎起八千鱼龙,硬是攻破郡守府,活捉李先忠,开仓放粮!赈济灾民!诸位说威不威武!当不当得起仁义二字!”
老头醒木狠砸桌案。
然底下鸦雀无声。
说书老人拿眼一看,台下刚才两女一男那桌,如今就只剩下一女,而她桌子旁边不知何时围满了半跪于地的精铠戟兵。
“恭迎齐国长公主殿下回宫!吾等受命来迎!”,为首男子手持大戟,洪音如钟。
云可黛轻轻起身,门外杨望京走进来搀扶着长公主,进入停在门口的轿子。
“当得起”,进入轿前,长公主回首对说书老人轻声说。
说书人立刻跪地,谢不杀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