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令聂云再次失望的是,他还在睡觉,并没有死。不但没有死,就连释安道,琴师一行人都没有见到。只是恍惚中又听见了昨日在船上听见了很多人嘈杂的声音,其中聂云注意的是释安道,琴师的声音。他们的确在这船上并没有离开,在这些嘈杂的声音中还有一阵声音令聂云特别注意,那就是昨日船上发出的那阵诡秘短暂又异常难听的声音。
聂云屏住呼吸仔细的听着,生怕错过一个字。只听得释安道浑厚的声音首先发问道:“圣女已断言昨日那小子今晚一定还会来偷宝,果真不错,在夜半时分的时候圣女所布的结界被人所破。我们急忙在船上搜索,只不过我们将船上的各个角落都已搜了个遍,都未见那小子的踪影,只剩下姑娘的这间屋子我们未曾查看,所以请姑娘行个方便,我们也好回去交差。”
聂云听见那阵嘶哑诡异的声音幽幽道:“那你是说,我这屋子里窝藏了你们圣女要的人喽!你难道怀疑我的道行连我屋子里躲了人都发现不得吗?还是说我是故意私藏了那个人。”
聂云听得出这声音的分量,虽然只是几句简单的话,但是能看出来这个在这高手如云的沙舟上的地位绝对不凡。因为就连释安道都被这几句话说的哑口无言,可见这人的能力是连释安道都无法质疑的。难道!这个人就是刚刚床上的那个女人?聂云又细细思量,不会的,不会的。那个人分明是个女人,而这个人明显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且还是个嗓子坏掉的男人。况且这个人既然住在这船上,又怎么会向着聂云这么一个偷盗的人说话呢。
聂云又细细听着,只听见那白衣琴师低低的说道:“姑娘,既然这和尚不信你,你就让他进去搜上一搜又有何妨呢?”那声音伴随着几声冷笑狠狠道:“又何妨?我这大姑娘的闺房又怎是你们这些臭男人该闯得地方。”
白衣琴师的声音越来越低,就像是一个说错话的小孩子一样,道:“是,是姑娘的屋子又怎会是我们这些人该闯的地方。既然姑娘说人不在这房间里,那就一定不会在,我们走吧。”
聂云心中一震,暗暗想道:这白衣琴师此时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如果不是曾亲耳听过他的声音,现在就算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相信那不可一世的白衣琴师也有如此软弱的口气。
不过虽然那琴师对这人言听计从,可释安道却不依不饶的道:“姑娘,虽然你这闺房别人闯不得,不过和尚我乃是红尘之外的人,便算不得冒犯了。”
那声音居然一时之间也没了答复,似乎这和尚说的也有道理。便迟疑了一会,缓缓道:“那好吧,你随我进来。”聂云能听见现在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两个人缓慢的脚步有条不紊的朝着他的方向慢慢走过来。释安道的能力果然不俗,但是靠他锐利的眼神便能感知到这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他们穿过一层又一层纱,走过一间又一间屋子直到进入最后一间房。
聂云的心随着脚步的起起落落也在紧张地跳动着,聂云想释安道一定是发现了自己。因为这么个大活人躺在床上,如果他还发现不了自己,那么他一定是一个瞎子。
聂云听着释安道沉沉的道:“姑娘,真是对不住,这屋子果真没有人。”
“ 哼,你不是不相信我吗?怎么,你倒是翻翻啊!”
聂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躺在这里,难道释安道真的没发现,难道他真的是个瞎子?可谁都知道,释安道不但不瞎,他还是个瞳术高手。只不过聂云还是不敢相信释安道就真的没看见他。
聂云听着释安道的脚步一步,一步在向外走着,像是有些不甘心又好像是在向这个人示威。就在聂云心中的石头刚放下来的时候,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因为聂云听到释安道突然有折了回来,对着那个人道:“姑娘,我好想忘记了查看一个地方,那就是姑娘的床上!”
只听得释安道纵身一跃,朝着聂云的方向袭来。可那人的速度更快,聂云明明听见他比释安道晚了一步才出手,可就是比释安道稍快了一点来到了床前。释安道出手生风,老练狠毒,一手便将床上的被子扯了过去,但是床上的被子到了释安道的手上便再也动不了了。
因为被子的一端被那个神秘的人轻轻一带便仿佛生了极大的力量,释安道瞬间展颜一笑,道:“好手法,好手法,不过既然你这被子里没有藏着人又怎么不敢让我看上一看呢?”
这人也附上一笑,迅速将衣服脱了下来,如游鱼般迅速钻进了被子中。笑道:“安道高僧,我这小女人家的被子岂是你说掀就掀的?我准备睡了,如果你没有其他事,就请回吧!”
聂云忽然感到自己的脸上一凉,一股又滑又软的感觉沁入了他的每一个毛孔,聂云猛地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