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岩怪似乎也很惧怕这水中之物,接着就把我搁置在了落玉湖的南岸,并挥手示意我赶紧离开。但恰在这个时候,水中突然就翻出了一条比之前的‘栖无’还要宽上一倍的巨大鱼尾,直朝我横扫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是蓝焰从口袋中跑了出来,把我一下子撞开了数米远,而它自己却因为躲闪不及、被那条鱼尾给划伤了脸,并且险些伤到它的第三只眼。
后来,也是它在混乱当中将我背离了那里,不管血怎么流,它都忍着疼没有变小,一直到我们俩逃出半骨道。
……
当我去检查它的伤口时……发现它的眼睛几乎已经被鲜血糊满。
哎……我欠他们俩一条命啊。”
“确实是不容易。”瞧着是连幕有些激动,杨雨寒便等他情绪稍稍平复后才接着问道:“那……那个人怎么样了?”
是连幕答:“不知道。不过我离开前曾经看过一眼,那个岩怪正在以整个落玉湖为‘器’,使用着我从没见过的封印阵法。”
“嗯……”杨雨寒点了点头,不禁暗下决心、一定要找机会去一趟落玉湖,想必那儿也将是解开他诸多疑惑的关键。不过他当然也知道,光凭他自己、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去到那里。于是,他便又问向幕道,“那师傅你为什么要捉这缇兽啊?”
是连幕慨然说道:“因为我不服。”
杨雨寒追问道:“怎么了?”
是连幕顿了片刻,随之面带愠色道:“我是连一族……乃是众多拥有‘血继乱神’的宗族之一,身副‘乱兽神’,可以凭意念来驯服和操纵群兽。但是这种血脉又与‘血继怪力’不同——并不是所有的后人都一定会继承。只有我们家,从古至今所有的嫡长子全部都继承了‘乱兽神’,一直担负着领导和保护整个宗族的重任,直到我的出生。
我没有‘乱兽神’,从我记事起,就经常看到那些大人在背地里对我议论纷纷,孩子们也不愿意跟我玩儿,除了是连全和是连吉他们两个,因为也没有人跟他们玩儿。
这些其实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真正最令我感到生气的、是父亲竟然也对我十分嫌弃,跟我从来就没个笑脸,不让我接触异兽,只叫我研习玄法,反倒是对是连华和是连泉他们俩百般疼爱。似乎所有人都觉得,没有‘乱兽神’就注定成不了大事,除了爷爷他老人家。
只有他一直相信我,鼓励我用自己的方式去跟动物们打交道。而且爷爷还不止一次地告诉过我,只有把动物当作为朋友来看待,它们才能够全心全意地帮助你。
事实也的确如此,就像朔风跟蓝焰。我相信这里的很多动物也都是这样,因为如果有人想伤害它们,我也会为它们以命相搏。”
杨雨寒听到这里,不禁微笑着说道:“所以……师傅你为了证明自己,就想捉一个很难捉的给大家看看?”
是连幕颔首道:“嗯,可我本来只是想捉一只仿虎来的,这也是我们是连族达到‘捕兽师’资格的基本标准。但之后、我在寻找仿虎的途中,又偶然发现了那只落单的缇兽,便决定试上一试。
由于缇兽它系属幻兽,非但十分稀缺,而且是幻兽中比较厉害的物种,不仅能扰乱对方的思维,还能制造出极其强大的结界,在世上少有天敌。等这一次我将它带回村中,最起码也能获得个‘驯兽师’资格。”
“那……”杨雨寒问道,“师傅你所说的‘血继乱神’和‘血继怪力’又是怎么一回事?”
是连幕抚摸着已然睡着的蓝焰,含笑对雨寒道:“呵呵,你的问题可真不少。那我就先从‘血继怪力’说起。我曾经听爷爷仔细讲过,这‘血继怪力’……一共是分为七种,凡继承此血脉者,皆天生筑有灵基,并能凭此感应到常人无法捉摸之事。
擎天力感知力量,所以才力大无穷;洞察力感知规律,所以能发现弱点;拒绝力感知存在,所以能防御一切;如果力感知可能,所以能假设未来;得知力感知记忆,所以能捕捉过去;宫商力感知音乐,所以能魅惑万物;而疾行力则感知速度,所以能日行万里。”
听到这儿,杨雨寒不禁暗自忖道:这得知力怎么跟我的超能力差不多?难不成……那个世界中也存在这七种血脉?
可一旁的是连幕则未察觉到他的表情变化,只是继续说着:“而继承这七大血脉的家族里,又出过七位极其厉害的人物,史称‘怪力圣君’,在将近两千年前……也曾辅佐过苍天神君、为整个华夏的统一立下过赫赫战功。”他顿了顿又道,“现在咱们再来说这‘血继乱神’,据说这‘乱神’血脉是出自于七大‘怪力’,但此事究竟真实与否……世人也根本无从考究。尤其是天下尚有很多的‘血继乱神’并不为世人所熟知,我现在了解到的除了我是连一族的‘乱兽神’,就还有‘乱界神’、‘乱形神’、‘乱术神’、‘乱天神’、‘乱见神’、‘窃闻神’、‘窃心神’、‘窥视神’几种。其能力也尽都繁复不一,在这里我就不一一赘述了。”
“我的天……”杨雨寒越听就越觉得精彩,不由得惊叹道,“说的我都不想回去了。”
“嘿嘿,好了,咱们也聊了半天了。为师先带你继续转转吧。”是连幕说完,便带着杨雨寒继续向林中走去,怀里扔抱着蓝焰,独留那几只刚刚返巢的青耕鸟于枝头翘首,看着他二人在树影间渐去渐远。
“嗒!”
一只形似鳐鱼、且骨骼黝黑的一尺怪虫“吱吱”着飘飞而来,却陡被那鸟中个头最大的一只弹舌粘了个正着。可不料长舌刚刚扯回,那怪虫就变成了它的模样,直吓得那它差点翻出鸟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