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屏风前,一身猎装的鸿耀之笑笑站定,用那双寒星似的眸子打量发愣的吃货天子和正在风流婉转勾引天子的郑桓。
他的唇角微微扯起,笑意中透出鄙夷。
郑狐狸脸色刷白。
这个煞星是几时站在那里的?又听到了多少有关他的谗言?
直到女帝走近酒肆的前一刻,郑桓得到的消息还是——鸿昭被女帝气跑以后,已经与高澈汇合,合伙吓唬凤萱去了。
没有想到,他会神兵天降。
既然高澈和绮罗缠住了凤萱,凤翎又引出了自己,那鸿昭“失踪”的这段时间是去做什么?他的目标又会是谁?
郑季常从震惊中回过神,预感到了事情的棘手,只能故作从容,撇下女帝,复又对鸿昭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草民叩见东皇殿下。”
鸿耀之没有立刻回答。他唇泛笑意,眼藏肃杀,冷冷打量了挺直腰跪在地上的郑桓许久。方才走近了,拍拍他的肩:“一年不见。你对付女人的手段越发长进了。我替陛下跑了趟腿,回来就不见了她的踪影。原来是季常兄特意在此接驾。实在是有劳了。”
郑季常不做声,依旧面沉似水地跪着。
鸿昭也不再同他纠缠,直奔傻妞而去。
他坐到女帝面前,审视起凤翎那张痴呆呆的脸。发现她唇角犹粘着黄黄的饼屑,却还自以为十分妖媚,自信满满地与郑桓吃酒调情,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哎!”鸿耀之扭过头对着那边暗思对策的郑桓喊了一声,“你有帕子吗?”
“什么?”郑桓被这一问吓了一跳,疑惑地抬起头。
“我说你有帕子吗?我总是忘记带那玩儿。”摄政大人咂咂嘴,颇有些不耐烦。
郑季常无奈地翻了翻眼,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一见到这个兵痞就心虚。他明明比这个小痞子年长,也早已不是他的下属了。可鸿摄政混不吝的强盗气质还是吓住了他。
郑狐狸不能再维持地头蛇的气场了,乖乖走过去,自怀里掏出了一方丝帕递给鸿昭。
鸿耀之接了,发现郑桓正偷偷观察女帝,便又冷冷瞪了他一眼。
郑桓只能识相地重回桌案对面,优雅地坐下,继续装聋作哑扮人偶。
鸿昭闻到那绢子散着一股子花香,颇感恶心地皱了皱眉,又实在没有别的代替,只好将它胡乱捏成一团,擦去了天子嘴角的残渣。
凤翎脊背发凉,硬着脖子,受了摄政的这一番侍奉。
摄政随手丢掉了帕子,柔声道:“陛下怎么还是这样不当心?乱吃外头的东西。吃坏了肚子可怎么办?”
凤翎瞪大了眼,诧异地看着鸿摄政温存的笑容。
土匪强盗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还是又要作什么怪?口气听着也太诡异了。
“茶饼是什么馅儿的?”鸿昭轻轻问了句。
女帝和郑桓都没有反应过来。
摄政蹙眉望向郑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