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善达克探源
浑善达克沙地西起锡林郭勒盟苏尼特右旗的的昌图锡力,经苏尼特左旗、阿巴嘎旗、锡林浩特市的南端,横贯镶黄旗、正镶白旗、正蓝旗、多伦县北部,进入赤峰市的克什克腾旗而止步,东西长约390公里,南北最宽处约120公里。在茫茫沙海里,湖泊星罗棋布,平川、沼泽纵横期间。春季飞沙走石,夏季灌木丛丛,秋季五彩斑斓,冬季白雪皑皑……
每次经过二连戈壁滩,望着那稀疏的植草和无边的荒凉的旷野,我总自问,这难道就是当年恐龙奔突的原野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但是,6500万年前的白垩纪时期,这里绝不会是今天这般景象,要不然,硕大的恐龙用什么来添饱肚子呢?6500万年,漫长的岁月里,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让原本茂密的植被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呢?时间实在是太久远了,久远的让我们不敢去遥想这里曾经经过的沧海桑田。
一次,翻阅北方少数民族史,一位历史学家认为,匈奴分裂成南北两部,是由于干旱造成的,当年,在匈奴国土的中央地带发生过一次持续十几年的大旱,使原本不多的居民被迫离去,造成了无人区,按当时的交通条件,远在漠北的匈奴政权无法穿越这一地区对南部的部落发号施令,而南部部落也不能没有统帅,只好另立“中央”,于是形成了南北两个匈奴政权。
史载,匈奴由于天灾、人祸及汉军的打击,曾发生过两次分裂:一次是公元前57年左右出现的五单于并立局面,另一次是东汉光武帝建武二十四年(公元48年),匈奴日逐王比被南边八部拥立为南单于。我想,由旱灾引起的分裂应该是后一次吧。
我们可以想象,当年,那里的天空一天高似一天,云团白白的,亮亮的,太阳张着大嘴喷火。原本翠绿的原野长期得不到雨水的滋润,开始发蔫,渐渐变黄。然而,老天却并没有可怜这片广阔的大地,旱情仍在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地延续着。首先枯掉的是小草,接着是灌木,最后,大树在吸干了地下的最后一丝水分后,也低下了骄傲的头,慢慢倒下了。鸟儿飞走了,走兽逃离了,地下的老鼠拼命啃食着干朽的草根。谁都没有能力让那美丽的白云变成浓重的降雨云,在大自然面前,一切生物和植物都显得那样的弱小,那样的无能为力。
而从西伯利亚刮来的风却分外强劲,先是将枯草扬上天空,将树木连根拔起,抛向远方,在扫荡完所有的已经失去生命力的植物后,开始将魔爪伸向了肥沃的土壤。那曾经滋长过生机昂然的植物的肥土,在失去了植物的保护后,立即变成了可怜巴巴的孤寡老人,无可奈何地被一层层扒去,被磨成粉状,身不由己地被扬向远方,这里逐渐变成了荒凉的戈壁滩……
那些尘土被扬到了哪里?这让我想到了二连戈壁滩的近邻——浑善达克沙地,那里正是西北风扫荡过二连戈壁滩后所要经过的第一站。
猜想,在二连戈壁滩遭到灭顶旱灾的时候,浑善达克地区却是另一番景象,这里风调雨顺,森林茂密,湖泊遍布,景色迷人,鱼儿在湖中自由自在地游戏,鸟儿在枝头无拘无束地歌唱,虎狼在丛林间神秘地出没。
然而,正因为这里树高林密,才拖住了风沙向前滚动的脚步。
风沙不住地飞来,先是停留在丛林的边缘,在困死了那里的大多数植物后,慢慢向前滚动,掩埋了这里原本肥沃的土地,长年累月,使这里变成了茫茫沙海。一些不适应新环境的动植物,渐渐在这里绝迹,生命力强的榆树、柳树等,在与风沙的抗争中,逐步衍变成了现在的沙榆、沙柳,浑善达克沙地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