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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何谓 一(1 / 2)

 何谓先生?

育人育行育责育心,是为先生?

先生不负明心,归于季风,落红点缀长空,应当所谓?

先生淡然知世,而不入世,日省自嘲己身,未改千秋?

先生倚在门旁,看着浮世百态,看多就累,念久就厌,你予他们百般欲念,千般希冀。且随焚香一旁,默然不语?

先生即当先生,别无他意,也无须他意。

先生如此安然,足矣。

今夕何意,可随春花,怅然冬雪。

不过眼前女子,何来先生之说?

——

居中那辆马车,北昂先生与纪天成坐在在其中,纪天成此时不知如何开口,只得默口不言,眼神透过五六寸宽的木窗,瞟向外边,放在绿水青山上,整个人显得略微不自然。

“天成,莫非身子不舒服?”

北昂先生见他有些奇怪,开口出声。

“没,只是有点不适。”纪天成听见声,看着面前的女子,看一眼便是扭过头去,继续望着绿水青山。

之前也不知怎么的,北昂先生在上马车时,说要和纪天成说几句话,可已经过去许久,北昂先生硬是不曾开口说些什么,弄得纪天成不上不下。他还一度暗想,北昂先生只是闲着无事耍弄他,可从三寸丁口中知晓的北昂先生不像是会这般做的人,一时间,只好把注意力从这事上面转移开来。

北昂先生不经意间轻叹一口气,打量纪天成,踌躇片刻,继而说道,“以你的资质,恐怕只有武天这人能称得上‘师傅’这二字,我教导不了什么给你,到了玉川你便拜师武天,莫要在我这耽误岁月。”

那日他们上山拜师起,北昂先生就知晓他受不起眼前少年郎的一拜,这份业果她承受不起,当初被竺清音钻空子要让他们二人拜她为师,如今看来,只收亓长安一人也算是不负约定,亓长安的拜师礼她收下了,那杯清茶足以证明。

从这话语中,少年郎感受到北昂先生的拒意,虽是如此,他却不觉得失落,拜师这种东西啊,不能强求,缘由天定,他打小就明白的很,不懂得拒绝别人,一切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孔哀的邀请,陆惊云的请求,小七的嘱托,他都可以变着法子拒绝,可他并没有,兴许是心中不忍他人失望,又或许是为了完成天纪帝王的嘱咐,哪儿有事就朝哪儿挤。以至于少年郎口中只蹦出来一个字,“好。”

不管武天是何人,也不曾听闻此人,但少年郎随遇而安,顺着北昂先生的安排走下去,未偿不可。

“你虽是记名,但于情于理,到玉川的这段时日,我也应该传授一些东西给你,也不负那日下跪拜师之情。”北昂先生果真如孔哀说的那般,一板一眼,该如何就如何,有始有终。

“弟子在此谢过师父。”

少年郎甚是欢喜,不是他不够资质得到北昂先生的教导,而是他资质太好,以至于北昂先生教导不了他。可少年郎却不知,这一声‘师傅’又使得北昂先生怀中的那串舍利佛珠开裂几分。

北昂先生在心中唉声叹气,念想,天同的力量应该能承受住这几日,也不知这般做是孰好孰坏,随后那声音更加沉重的说道,“天成你且听好。”

北昂先生在少年郎的注视下,从口中吐出四个字,‘似水而生’,紧接着,话语从她嘴里悄悄的溜出来。

“农家良田不过是生活根本,却能使人自得其乐,深迷其中,即使众般不如意,也无法将其抹去。古时亲力耕田,费时费力,如今因冶金术存在,让耗牛套上铁犁,代替人力耕种,省时省力,这一切皆是随着事物更替而进步着。冶金术起初也不过是脑中猜想,可偏偏有人脱离这俗世常理,剑走偏锋,取得旷世古今的奇就。”

“刻板的记忆只会导致停滞不前,保持空灵之心,无形无法,如水一般,水倒入壶中,水成壶形,水倒入碗中,水成碗形,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似水而生吧,天成。”

如水一样,行事不受世俗约束,思想超脱世间俗理,似乎北昂先生话中有话,少年郎伴着马车行进时的颠簸,陷入沉思。

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天色渐晚,少年郎开口打破这片宁静,“受教了。”

直到此时,纪天成才明白为何面前这一女子称得上先生之说。比起那些教导武功技巧的人,先生之名当时如此。内心也明确为何北昂先生不收徒,因为她所能教的也只不过是一些世俗道理,有人视之为宝,有人视之为糟粕,与学府中的其他先生一比较,显得普通的多。

在黎民的眼中,力量才是一切,空口而谈,又当如何呢?

“北昂先生,天成,今夜就在前面客栈休息一晚,明早再赶路。”马车外传来孔哀的呼喊声。

少年郎率先一步掀开帘子,让北昂先生下马车。

客栈内,小七拍着桌子,数落着纪天成的不是,而一旁的陆惊云却是不断的指责自己没能照顾好小少主,纪天成听的一阵头大,急忙用菜肴堵住小七的嘴,这才安静下来。

“天成,小七什么来历?”孔哀摸不着头脑,这白日里可被这小祖宗烦死了,但碍于纪天成的面子,也只好一直敷衍小七。

“前日去天阙山庄打听戴王爷的事情,哪知道他的夫人们把小七硬塞给我,我都插不上嘴。”

纪天成看着小七,说道。

“还有呢?”孔哀继续问道。

“也没什么,我就寻思,她们一口一个公子的喊我,连我的来历都不问问,就贸然将小七甩给我,真不知她们怎么想的。”纪天成也是奇怪,寻常人能将髫年少女随便托付给第一次上门拜访的人吗?正常人都知道他当时那句话是调侃之言,只能用戴王爷的夫人们头脑不正常来解释,否则,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呜呜呜呜呜”小七一边吃着菜肴,一边愤怒的盯着纪天成,不知说着什么。

孔哀没搭理支支吾吾的小七,轻拍着纪天成肩膀,笑道,“看来你迷的那些夫人们神魂颠倒,孺子可教也。”

“天成,莫非你不要伦家了?”竺清音放下手中筷子,轻试着眼角,故作伤心。

纪天成拿开孔哀的手,眼珠子一骨碌,说道,“别胡说,北昂先生还在这。”

刻板的北昂先生一改常态,自顾自的说了句,“我听不着。”

小七在这时总算把口中塞满的菜肴嚼碎吞咽入肚,满脸疑惑的看着纪天成,小手指着他,说道,“对了,你是谁?”

少年郎一拍大腿,对哦,都没来得及说自己的身世,从昨夜到现在,他都没怎么和小七搭话,反而陆惊云和小七聊得开。听到这话的众人,面带奇怪之色,连那平常不说话的亓长安都是望着少年,北昂先生也是顿了顿筷子,继而假装什么都不知。

“我还以为惊云和你说了,真是失策。”纪天成露出炯色,站起身子,朝小七伸出一手,说道,“鄙人沛洲纪氏独子纪天成,小七你不会就叫小七吧?”

少年面对这髫年少女可不敢摆谱,略微示弱一些,免得这髫年少女乱说话,不然都不知如何开口解释,尤其是北昂先生还在一旁,北昂先生虽是说她听不着,可这只是她的含蓄之言,那不能当真。

“真是让你失望了,大夫人都没给小七取大名,你就着急带我走,哼,不安好心。”小七重重拍开那只伸过来的手,生气的说道。

“不如趁北昂先生在这,给小七定个大名。”孔哀是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样,张嘴就来。

在小七的注视下,北昂先生环视一圈,放下手中筷子,长身而起,走向楼梯,朝着房间而去。众人觉得是他们太过嘈杂惹得北昂先生心烦,眨眼便是又热闹起来,一人一句的说着,可他们却不知北昂先生嘀咕了一句,白小七应该不错。

“依我看,小七是天成带回来的,理应随他姓。”竺清音在一旁附和道。

“定大名是大事,我看由小七自个来比较好。”孔哀看着捻着兰花指的竺清音,反驳道。

“一个名字而已,何必在意。”卓靖这般说道,他可不懂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耿明直快就是他的行事风格。

小七看着众人为她的大名争闹,有些不悦,“不安好心,我定然是随大夫人姓。”

孔哀作为原本三人之中的头,晓得大夫人的名字也不为蹊跷,“风小七?不好听呐,要不小七你再换个?”

正主纪天成终于出声,“以后再说,过些时日我把小七送回去,我看今日早点休息,明日一大早还要赶路。”

天天带着这么一位祖宗,纪天成可受不住,不如乘早找个机会甩这个包袱,让大夫人她们头疼去。

“也好。”孔哀起身,当下还是以赶路为主,小七的大名有纪天成操心。

房间开了三间,北昂先生独自一间,纪天成与陆惊云还有小七一间,剩下他们三人自然也是一间,几个人这时也是朝着楼上走去,各自回房。

突兀的,众人背后传来轻柔的话语声,“风沁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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