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愤愤的应道:我思维很清醒,怎么会去看心理医生?
估计她在寻找借口,假如我心理有问题,她就没有lā
于是我们之间打起了心理战、相互猜疑,相互指责。
结婚八年,我虽然了解到她性格和习惯的大概,却不能了解到她内心深处的许多东西,也许夫妻之间,一辈子也不能了解到对方内心深处。
新婚期说是磨合期,看来,我们的磨合期,说不定会延长到整个一生,直到某一方闭眼之前,还为了未能知晓对方的不少秘密而遗憾着。
我最想摸透的就是她的道德尺度,节操要塞的强大程度,最担心的是,一个原本淳朴的乡下姑娘,(我正是看中了她的淳朴才和她结婚的),嫁到林家后,处于石河村农民街的那种鱼龙混杂的小环境之中,受了一些关于男女方面的不良影响,见到自己的闺蜜瑞珍姐和那个外县粮食中转站的瘦猴子职员暗中摸摸搞搞、眉来眼去,不免砰然心动,有了去外面试试水的念头。
更何况那段日子我课余时间几乎很少在家,不是打牌就是和所谓的狐朋狗友在一起瞎混,于是她黯然神伤,感觉到自己嫁错了郎,恰好在这个节骨眼上,斜对门的外县美女想生二胎出去躲计划生育,刘俊浩做起了快乐的单身汉,像他这种小白脸,一天没了女人,仿佛丢了魂一般,于是几种因素凑合到一起,夜里她抱着不到一岁的阳阳坐在斜对门的铺子里和几个留守妇人一起听了数次刘俊浩发表的关于男女之事的说说之后,在某个夜里,当别的女人回家了,俩人眉来眼去,刘俊浩朝门外看了看,我不在,别的邻居也不在外面,于是顺手拉上卷帘门,刘玉芳把阳阳放在铺子里的椅子上,被他拖拽着,半推半就的上了二楼······
我不知如何是好。
那段日子,突然之间,她掩饰不住对他的顾盼和留恋,夜里打开房门的第一眼,目光不是投射在自家男人身上,而是痴痴的集中在一个外面的男人身上,其痴迷程度,甚至忘了掩饰!忘了自家男人正在看着她!
此前看不起他,此后顾盼和留恋他,为何形成如此巨大的反差?除了最为彻底的身体接触,除了体验到致命的释放之过程,还有别的原因吗?
很多细节,反反复复在我眼前浮现。
离婚吗,不敢离。
不离婚,心中的猜疑持续发酵,酿成越来越剧毒的毒药,使得怨毒之气在胸中淤积不散,能和她一起过完后半生吗?
原本,一个正派的乡下姑娘,尽管不算漂亮,谈不上什么姿色,却因为拥有传统女人的种种德行,婚后一直尊重着她,家里许多鸡毛蒜皮的小事一直忍让着她,自从风波突起,我心里经常用一个字评价她:贱。
无论是身体出轨,还是精神出轨,她之所以贱,是因为她突然间仰慕着一个曾经靠卖老鼠药成家立业的小白脸,而并非一个比我更强的、无论身体和精神都极具男人气概的人。
假如她钦慕后一种男人,比如斯瓦辛格、尚格云顿之类的男人,我会认栽,也不会对那个男人心生憎恶之感,我甚至会想:原来她的身体能量和感情能量远远超过了我的预估,哦,算了,还是劝她回心转意,带回家里好好善待,以后多花一点时间陪陪她,陪她在黄昏时分漫步于最美村道,陪她逛街购物,在例假来临的前两天让她去打麻将而我坐在旁边观战并带着阳阳,另外,在床上自己克制着点,顺应着她的节奏,像老男人们所言玩一点花样什么的,尽量满足她吧。
奇怪的是,有时我认为她贱,有时从石河村骑车回家,见到她的第一眼,却又觉得她气质优雅、风韵动人,仿佛梦中情人,这种奇怪的感受,来自我对她身体出轨或是精神出轨的猜疑,我有了一种更为奇怪的换位思考,仿佛我成了刘俊浩本人,她成了我私密的红颜知己,我们曾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激情对决,折腾得死去活来。
有了如此奇怪的换位思考,她在我眼前幻化为一位有韵味、有品味、有趣味、有体味、有滋味的梦中情人,浑身散发着女人那种雌性的芬芳之气息,春天的气息。
于是在例假后外出的这个月里,我体内时时翻腾着甚至沸腾着两种难以名状的东西,一种是猜疑和嫉妒发酵而成的毒药,一种是浓浓的爱意浓缩而成的甜蜜,两种东西相互混杂,相互融合,说不出是酸是涩是苦,还是甜,以及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总之我无休止的怀疑着她,咒骂着她,然而在上班时间,却时时刻刻惦记甚至可以说想念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