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诗作乐至半夜,二人谈笑风生,眉目传情,声气相投,益近之,靠近美女,香气沁人,谷佗春心萌动,忘乎所以,欲抱女上床共枕,婉玉婉言拒曰:“谷公子,现赴考之前,应专心读书,以盼金榜题名,待公子功成,再行洞房花烛夜不迟,小女静候之。”言毕,晃身飘然入画中。其再呼唤,婉玉不出,其无奈,卷画收之,上床入寝,抱画眠之。
天微亮,谷佗起身续行,疾行一日,掌灯时分至太原。其寻一客店安歇,关客房门,速将画挂于墙上,施礼作揖之后,未等唤之,婉玉出画,轻飘落地,还礼曰:“谷公子,今至省城,欲入考场,可知秋闱试题?”谷佗一怔,疑问:“小生安能知之?莫非才女早已获知,然吾不愿早知试题,不能实显吾之才也。”婉玉笑曰:“公子虽文采出众,然今赴考才子多矣,难免被挤出榜外,早知早备则妥矣。”谷佗曰:“才女言之有理,敬请告之。”
婉玉坐定,解开谷佗行囊,取出笔墨纸,将纸铺于桌上,挥笔于纸上书:“唐初驰商贾之律论”八字,请谷佗视之,随后将纸叠成小条,放入怀内。谷佗见之,疑问:“试题极保密,汝如何提前知晓?”婉玉笑而不答,转身飘起,只言一句:“静候公子佳音。”遂入画中。谷佗注视画中婉玉,见美女目光
转移别处,其不知何故,忙轻声呼唤,任凭其呼,婉玉终不出,其无奈何也。
谷佗按婉玉所示试题备之,牢记答案,滚瓜烂熟。其如期入考场,见试卷题目,果与婉玉所书同,其大悦,持笔答之,挥毫自如。试毕,其兴高采烈踏上归程,侍女画不离身,随身带之。
谷佗归,父母问其应试可顺,其点首曰:“请父母放心,捷报速至矣。”
谷佗每日夜寝之前,总将仕女画挂于墙上,痴呆望之,鞠躬作揖,然婉玉终不见从画中现身。其恐父母发觉此画,视后,将侍女画匿之。
数日后,喜报临门,谷佗果中举,全村庆贺,皆大欢喜。村人有媒妁者,言东观镇有一富家女,才貌双全,与谷佗家门当户对,愿从中做媒。谷佗父母闻后,欣然允之。谷佗对此毫无兴趣,当晚,其欲展画告知婉玉,孰知?仕女画不翼而飞,四处寻之,仍未果。其不敢声张,只得听天由命矣。
婚礼之夜,其怀念婉玉,其木讷坐于洞房,任新娘盖巾一夜不掀。次日早,其颓然去书房,却被母亲阻之,问新娘如何,其无言以对。母亲让丫鬟唤新娘过屋请安,新娘踏屋门瞬间,谷佗细视之,大惊,其识出,此新娘竟乃婉玉也!
新娘美貌与婉玉同,一举一动,一笑一颦,皆同也!怪哉?谷佗上前牵手,新娘吃惊,不知丈夫因何突变如此亲近,赧色低首回新房,谷佗随之。
夫妻交谈,倾吐之后,谷佗试问以往赴考之事,新娘竟一无所知。谓其曰:“近日吾不曾离家半步,吾有一事不解,前月一日,吾至房后花丛中采花,忽见一老僧从花丛过,僧凝视吾良久,吾赧色避之。回家后,突觉头晕,卧床昏睡不醒,家人呼唤,仍沉睡不醒,一月有余,忽觉有人抚摸吾怀,吾突醒,病痊愈矣。吾从怀内取出一纸,不知何人所为,纸上书:‘唐初驰商贾之律论’八字,不知何故也?”遂从陪嫁桌内取出一纸,谷佗见之,正乃婉玉试前所书考题,奇也!
谷佗尽喻矣,此皆乃仙僧智善所为也。次日早,有人敲院门,谷佗问门外何人敲门?仆人禀报,言敲门者乃一老僧也。其闻之,疑智善至,速出门,见门外一老僧,身负画卷,果智善也!其扑通跪倒,忙拜曰:“不知仙师至此,小生未能远迎,恕罪恕罪。”智善曰:“贫僧闻汝新婚,特来贺喜,善哉善哉!”谷佗铭感五内,感言曰:“此皆凭仙师安排,小生感恩不尽,请入厅叙之。”
智善解下背负画,呵呵笑曰:“人间万事皆天定,贫僧只不过顺天意而行,非吾所能也。现画归原主,请收下。”言罢,其将仕女画送还,谷佗接过画卷,急于见婉玉,打开展阅,见空白无画,其大惑不解,欲问何故?然智善晃而逝之,不知去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