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儿疾愈,愿以身相许,闻九泰婉言拒之,益发感激,见九泰虽相貌丑陋,然心地善良,愈加爱之,然己女儿身,深藏爱于心底而不济言之
自此,九泰名声籍甚,方圆百里之内,众口相传,慕名拜访者多矣,九泰交友广矣,其菜籽生意火矣。
数月后一日,正值中秋佳节,明月当空,万里无云。九泰设宴于侧宅正厅,邀好友数者豪饮。众举杯邀明月,不亦乐乎。交杯换盏之际,诸友各述平生所见奇事,有一友曰:“吾闻罗兄有聚鼠驱遣之法,并已此术救杨小姐之性命,今皓月当空,何不展此术,让吾等一饱眼福。”九泰只顾低头饮酒,并不作答。酒至半酣,又有一友曰:“今诸友至此畅饮,罗兄,何不一展奇艺,以助酒兴耳。”众友齐声附和。此时九泰已有几分醉意,遂允之,吩咐将厅门敞开,曰:“吾即刻作法,呼唤鼠群至此,吾将命鼠从西厢房上,沿房脊自北爬向南,下房,再上东厢房,沿房脊自南爬向北,后再下,归之。”
待布置妥当,九泰手画一符发之,掐诀念咒,遂见四周钻出无数只鼠,成群结队,络绎而来,有咬尾接长队而来,有独自箭飞而至,按九泰之令行之,诸友见之,目瞪口呆,无不惊异也。
群鼠散而归,忽一只黄鼠至,立于门楼之上,昂首视之,愤然用鼠语曰:“吾有言在先,如若再戏之,吾将与汝武力决之,吾宣战,明日子时,于山下斗法,一决胜负!”九泰神色肃然曰:“汝邀吾斗法,吾迎战,今日勿伤吾友,明日子时吾迎之。”黄鼠喝曰:“吾将摧毁杨府与此宅,并将杨村夷为平地,以吐此恨为快也!”言罢,愤然而去矣。
黄鼠去矣,九泰嗔其诸友曰:“今吾让诸友害矣!”众不喻,问曰:“罗兄何出此言?”九泰释曰:“适才立于门楼之黄鼠乃鼠王也,其欲与吾斗法,欲摧毁杨村而后快,大难临头矣!”众笑曰:“罗兄莫言笑话,此一小黄鼠有何惧?焉能称王乎?”九泰正言曰:“吾非笑谈,此黄鼠确为鼠王也,已于山内潜修五百载,现已成精,鼠一旦成精,其能变化人身,且能大能小,其真身恐有牛犊般大矣!”
诸友闻之,大惊失色,悔不该怂恿九泰戏群鼠,招惹如此大祸,惶惶然,战兢兢,连问有何退敌之策,九泰思忖一番,曰:“诸友明日召集村民,将附近桃树砍尽,树枝削成箭,树干锯成桩,将桃树桩自山下栽之,十步立一桩,立九九八十一桩,直至村口,则足矣。”
次日,诸友与众村民,照九泰之安排,砍桃树削枝,栽桩布之,直至夜晚成。子时将至,九泰身披长袍,腰系箭壶,肩挎长弓,手持桃木剑,独自上山而去,天空星月皎洁,万里无云,与昨夜一般。其诸友与村民伏于远处,惧而视之,祈祷九泰获胜归之。
子时至,天空忽乌云涌起,顷刻遮天蔽地,顿时腥风突起,鼠王腾云驾雾而至,云中隐约见一巨鼠,头大如斗,双目闪电,张血盆大口,张牙舞爪,向九泰扑之而来,九泰倚桩,持桃木剑奋勇迎之,众闻半空中一声巨响,鼠王遭此一击,稍退,复又向九泰扑之。双方恶斗,鼠王连扑数十次,皆被九泰击退,鼠王呼风,嚎叫狂扑,九泰渐渐不支,边战边退,连退数根桩。至丑时,鼠王越发狂怒,张牙舞爪,欲一口将九泰吞之,九泰又连退数桩,其收剑,张弓搭箭射向鼠王,鼠王中箭而不退,怒火更盛,不顾生死,咬牙切齿向九泰猛扑,桩木连连被击倒,劈叭作响,九泰每射一箭,向后退一桩,鼠王每中一箭,向前进一桩。
九泰退至第八十桩,射出最后一箭,鼠王虽身中数十箭,仍不倒,用最后之力向九泰施最后一扑,九泰退至最后一桩,危急之时,速拔桃剑,用洪荒之力迎之,剑尖刺向鼠王之喉,血光四溅,众闻半空中一声惨嚎,鼠王终倒地,喉中剑而亡矣!
此已至卯时,旭日东升,霞光万道,满山翠绿,村庄宁静。诸友与众村民至村口寻九泰,见村口躺一巨鼠,如牛犊般,身中数十桃木箭,成刺猬般,已亡矣!桃木桩已断残八十,见九泰依最后一桩,已筋疲力尽,浑身血迹,瘫软于地。众人上前扶起,九泰叹曰:“鼠,虽为异类,然亦有尊严,不可轻戏也。”
菊儿感动万分,拨开众人,跪于九泰面前,当众宣曰:“罗公子,鼠乃害物,何言不可戏之?君前救吾性命,后救全村老少,吾愿嫁君,永不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