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虎卿道:“夏平安布置的是一个完整的局,一面是我这里的明局,另一面是柳若白哪里的暗局,现在城里乱的地方,除了我们这里,剩余地就是柳若白哪里,所以,乱的地方,就会有朝廷的人,我们活着出去的机会会大很多。”
刀疤点头。
巨大的骚乱从城南传来,刀疤扶着寅虎卿向那个方向走。
两人走出不过一里地,就看到左右围过来许多人。
屈三刀和老钟缓步从人群中走出来。
刀疤和寅虎卿站住。
“呵…真是天要绝我。”
屈三刀看着寅虎卿,看着刀疤,脸上肌肉扭曲,眼中充满了兴奋。
“不是天要绝你,是我要绝你,也是你自己绝了你自己的后路。”
寅虎卿笑道:“你倒是完全符合那句古语。”
“那一句?”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屈三刀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点,我得感谢你啊。”
寅虎卿讥笑道:“确实,若不是我留了一份情,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屈三刀摇头,冷声道:“不是这个,是你一直没有把我当成人看。”
寅虎卿冷笑。
“人,你配吗?”
屈三刀讥诮地笑了两声,道:“你知道我为何会知道你走这里吗?”
寅虎卿道:“算计。”
屈三刀脸色变得狰狞起来,死死盯着寅虎卿,道:“我一直都想成为你,成为你这样的人,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在盘算,在揣摩,我一直幻想着有一天,你告诉我,西坊的事情,只要不是大事,你做主…可是,你没有,你只看重这个只懂武力什么都不懂的疤脸!”
屈三刀说的很激动,有些气喘,歇了片刻,语气有平淡下来。
“你看,我的愿望多低,可是你就是不能满足,然后…哈哈…我发现,你和我一样,你也是别人的一条狗…哈哈,我以前在你身上看到的光辉全没了,既然我们两一样,我为何不能取代你呢!”
刀疤静静地看着刀疤。
这个人疯了,从知道他能当上西坊主事人的时候就疯了。
寅虎卿此刻很冷静,哪怕屈三刀如此地嘲笑讥讽他,他都没有动气,而是静静地看着。
“老钟,你呢?”
老钟看着寅虎卿,道:“我是把西坊当成家的,家里的主人可以换,但是家我得看好。”
寅虎卿笑道:“确实,我进西坊的时候,你就在赶马车,陆通死的时候,你就是他的车夫,没想到,我这么多年,竟换不得你一点真心。”
老钟躬了躬身,道:“我是个赶车的,习惯了有主人,只是,你来的迟了。”
寅虎卿笑着点头:“是啊,我是来的迟了,反醒的也迟了。”
“寅掌柜,上路吧。”
刀疤反手握刀,沉声道:“那么,你们问过我手中的刀了吗?”
背起寅虎卿,跨步,正是惊风起手式。
屈三刀和老钟不敢大意,都戒备起来。
一个人拼死,万夫莫当。
更何况现在被逼入绝境的刀疤和寅虎卿。
“叮!”
长剑刺进地面,一个穿着灰色麻布的中年人自屋顶上落下。
寅虎卿看着眼前这个人,低声道:“刀疤,你能走就走。”
刀疤摇头。
“这就是杀死散千金的那个剑客。”
刀疤顿觉压力倍增。
两个人,他可以拼命,三个人,他们只能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