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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寻常聚餐十缸酒,惯习恩仇两句歌-上篇(1 / 2)

 平常人家女子终其一生能盛装出众,直面异性眼光大概只有出嫁时。万花楼的女孩子做着常人所不齿的皮肉生意,每日迎来送往,陪酒伴唱,妆容是必学技能的重点之一。若天生丽质容貌姣好初进楼时身价便比一般女子高,如再加上天资聪颖经技艺嬷嬷悉心调教,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学得熟练那基本便踏入中等阶级,不用像门楼中的下层天天服侍应付些粗俗不堪的市井之流。万花楼有专精于各种乐器歌舞的匠人舞伎,厨师亦是国中一等一的好手,甚至连缝纫调酒、车马管事等杂务也个个是领域翘楚,但要真正迈步万花楼的上层,除以上技能等级全满外,还要精通武技、账务、策划、各地语言、朝廷江湖大小事件和人员情况、完美无缺的交际手腕及适应全天候出差、加班的超强体力,同时能处理任何突发情况。这样的人万花楼只有两个,一个是楼主凤凰夫人,另一个是卓宝簪。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十四岁就这么全能果然是血统问题。

谭笑一身贡院儒生装扮在摩肩擦踵的人群闲逛。入夜后繁华街区到处是川流不息的人们在谈笑休闲,小吃浓郁的香味从街头飘至街尾,让路人止不住口生甘津。嬉笑打闹的孩童围着捏糖人和木偶戏小贩问东问西,满眼好奇。她穿过无数动物灯笼装饰上空的街道,听着人声鼎沸,看烟灯花影交替,细细品尝人间香火的温度。稍后脚步在河堤的垂柳树下停住,她背朝人流面向湖面装做眺望夜景,实际眼角关注着湖水中央那个搭建得美轮美奂的舞台。

难道因为南方多水,风和人都可以懒散而轻闲,让英雄提不起剑,骏马扬不了蹄。

“温柔乡是英雄冢啊。”谭笑无可奈何的苦笑,望向浓得抹不开的黑夜深处,思绪不知飞到了哪里。

塔塔尔和塔巴石是第一次下中原来苏州。眼前熙熙攘攘的人马,身边热闹喧天的集市,嗅的是儒家书墨油香,听的是水乡浅唱低吟,一眼望不到边的沙柳长堤红花绿草随烛摇,沿途五彩透亮的灯火掩盖住点点星空。

习惯策马平草原,弯弓射大雕的西北少年何时见过如此细腻绵软的美景,只能呆滞张大嘴巴,眼神迷离。

走前面带路的傅飞钰见两人一副走不动路的样子,咧嘴喊道:“你俩发什么梦游啊,今晚有万花楼的演出,我可是期待好久了!”

【作者:以下这段请大家当番外脑洞看完就删】

“猫儿姐姐!请稍等!”燕绫叫住捧描金盒急匆匆的青猫,拉着她衣角半兴奋半担心的问:“猫儿姐姐,小姐今晚来吗?”

青猫扑哧笑了,稚气却老练的坦言:“少来,明明比我大叫姐姐是故意讨打么?今儿这演出你们可着麻利点,小姐有重要的客人要招待,别丢了咱万花楼的脸。”

“啊?!那小姐她不是要”燕绫的嘴立刻被青猫用手掩上,后者淡绿色瞳孔透着浅浅的责备:“你瞎嚎什么!小姐不准我说出去的!你这大锣嗓子哑掉倒好!”

燕绫的舌尖在青猫手心轻舔,青猫浑身一颤,像被烫到般退后几步,耳根散发着胭脂似的绮红。

“你你真讨厌!”

“我快憋死了嘛!”看好友一时语塞楞在当场,燕绫可爱的吐吐舌头,扮鬼脸溜走:“猫儿,我还是喜欢你傻呼呼说不出话的样子!”

青猫羞愤的操起旁边脚架上的花瓶。

铜镜前的女子正在梳妆。

粉白黛黑,施芳泽只薄施脂粉于眼角的红色弯弯新月视若啼痕,善为色美。额头花钿用粉金描成五片花瓣,媚惑中多了一份纯真。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足下蹑丝履,腰若流纨素。

广袖挽到小臂三寸,那双素净玉手从首饰盒里取出雕金镶玉铃环,缓慢而优雅的戴上双腕。三爵鸾凤钗被青葱手指拈起,轻轻插进盘云发鬓。两朵青翠欲滴的明月璫有条不紊贴上圆润饱满的耳垂。小巧丰盈的嘴唇在唇脂浅尝则止,放下印脂,她的唇微微拉弯上翘,像摇摆的月牙船上载满着星河里的银星。

起身踏着舞步,对铜镜转几圈盈盈下拜,口中自语:“要好好配合她们的口味,不能太华丽呢”

青猫从屏风后走出来,为明艳不可方物的主人戴上面纱:“小主人请千万注意。如果夫人知道你又擅自上台,万花楼要鸡犬不宁的。”

卓宝簪把青猫推到铜镜前,狡黠轻笑:“有猫儿在,受罚的怎会是我呢”

黄橙镜中倒映着的少女,一位惊骇欲死,一位貌若桃花。

万花楼今晚的舞台搭建在金鸡湖中央。湖面积约七点四平方公里,水深二点五到三米,属于万顷太湖支脉,有河道与周围水系相通,湖面水域开阔,湖中盛产鲢、鳙、鳊、鲫等鱼类和青虾、河蚌。初说是由于金鸡落于湖中渔船,好心渔夫赠予稻米喂食,金鸡感其恩泽飞走时洒下漫天种子,随后姑苏地区便长出从未有过的植物芡实。为了纪念就把湖命名为‘金鸡湖’。不过民间认可流传的则是另一个版本——琼姬女。

据说很久之前,某小国‘越’进贡了一名天下闻名的美女给强大的邻国‘吴’,借此积蓄力量企图摆脱吴的控制。吴王见后惊若天人,从此只顾和美人在灵岩山享乐游玩不理政事。吴王聪慧的女儿琼姬发现越王别有用心,多次提醒父亲提防。可吴王不但没有听信反而受美人挑拨,把琼姬赶到苏州大湖中的荒岛去“面湖思过”。后来越兵临城下,吴王为保命准备把女儿作为“礼物”送给越王求和。琼姬得知后痛不欲生,跳湖自尽。后人为纪念琼姬便把这湖叫做“琼姬湖”,所葬地方称为“琼姬墩”。吴语中的“琼姬”念起来和“金鸡”的相近,久而久之“琼姬湖”就被称为“金鸡湖”了。

随着圆月高挂,游玩的人群渐渐涌向金鸡湖月光码头,那里距离舞台最近,是观赏表演的好位置。码头凸出的长行大堤上已经盖起了二层竹楼,楼中摆好椅桌,轻纱幔帐,熏香鼎、亮火灯盏、酒菜等俱都准备妥当。即使只为一晚的临时演出,陈设布置丝毫没有放水,万花楼的细致专业可见一斑。

开演还有一小段时间,当地知府、同知、通判、知州等大小官员已在一楼大厅正位就坐,朝堂之下不谈公事,风月趣事既冲淡官场诡异沉闷的气氛,也可以拉近修复以往上下级间的矛盾,万花楼的一场演出着实解决了不少社会阶层的需要。父母官们此刻用些清茶,吃些糕点,熟识的人便抽头聚在一桌轻声细语说话。

傅飞钰带着为方便行事改了汉名的塔塔尔和塔巴石到达‘听轩楼’时,一楼三张桌子已坐满了权倾此地的官吏。极其讨厌官场客套的傅飞钰并没有提前用公文告知当地官员自己身份,故此当他大步流星走进去马上就招来楼厅里人们猜疑的眼光。

万花楼专为当地豪绅大吏搭建的观景楼有兵役把守,平民百姓连靠近都不行,这毛头后生是何等人物,居然就这样大刺刺的闯进来,无视众人直奔二楼。以堂堂一城知府都只能屈居一楼,二楼是什么人才能坐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过略为奇怪,虽然疑惑此人身份实际却并未有人上前阻止傅飞钰,任由他带着两个侍卫大摇大摆的登楼。

“大人,刚才那少年举手投足间华贵过人,丝毫不露胆怯彷徨之意,外面兵卫也未有阻拦,难道是哪位王公请来的客人?”钱粮通判凑到知府身边小心询问。

现任苏州城知事雷中庭沉吟片刻,捋捋胡须:“久前听漕运司魏大人偶间提起,想来和今晚之事有些相合,未必此子就是魏大人口中的那位小王爷?”

旁边的知州小声惊讶:“雷大人所说的小王爷不知是哪位国公之孙?这么大的事为何上面一点风声都没有,实在令人不安啊。”

雷中庭细密的眼缝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明了,他挥挥手示意心急的部下耐心等候:“各位不用过于深入此事。楼上那位大人尚且安宁,答案稍后自有分晓。来来,难得良辰美景大家不如同干一杯,不要辜负教坊司的好意哟。”

见雷中庭不愿再透露消息,众人猜测必定牵连某位惹不起的大人物,只好陪笑举杯痛饮,暂且把此事抛到脑后。

不管楼下一帮朝廷官员如何心怀维谷,傅飞钰和改名为孙权和杜腾的塔塔尔和塔巴石上到‘听轩楼’二楼,发现偌大楼上只摆了一桌酒宴。席上坐着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侧边立着三位身穿轻便骑手服的年轻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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