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儿,别冲动!”
关键时刻,李芸冲了出来。
“娘,是他们欺人太甚!”
说这话时,凌肖面色狰狞,青筋暴露。
“住口,肖儿。”
“哈哈!”中年妇女听了,一旁捧腹大笑,“还真是一对情真意切的母子。”
“够了!”
“别忘了此行的正事,你要是耽搁了,到时少爷怪罪下来,有你好看。”秃头男子第一次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中年妇女一想起那位的手段,顿时打了个寒颤。忙收敛姿势,清了清嗓子,然后对着李芸说:“芸夫人,你也听到了,该怎么做不用我们说了吧。你,最好不要让我们为难!”
最后一句话,赤裸裸的威胁溢于言表。
“你们什么意思?”
凌肖皱眉,看向秃头男子和中年妇女的目光中充满了浓浓的戒备。
中年妇女呵呵一笑,嘴角带着嘲讽,“什么意思,你看不出来吗?我们是来讨债的!”
话未落,秃头男子忽然出手抓向凌肖,迅猛如虎。
“小心!”李芸惊呼。
凌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想纵身跳开,但芸娘还在他身后,只得仓促招架秃头男子这一爪。
“砰”
方一交手,凌肖浑身一震,只觉一股暗劲袭来,筋骨错乱,措手不及。
“武技!”
凌肖卸去暗劲,心有余悸地看着秃头男子,目光落在他那只覆满老茧的手上,凝重无比。
这世界上有一类人,窍壁封固无缘凝气,却不甘平凡,走上另一条古老的道—武道。修武道者,极其注重自身,认为肉体才是力量的源泉,而力量的发挥则通过武技来实现。
“小子,你还挺识货。”
秃头男子微微一愣后,再度扬起手来扣向凌肖,招式之狠辣,可谓毫不留手。
“住手!”李芸见到此幕,惊怒异常,“铁公阎婆,有什么事冲我来,跟一个小孩子置气算什么。”
“行!”
铁公闻言缓缓收手,目光鹰隼地看了眼凌肖,然后转向李芸,道:“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小人便不再为难令公子。但小主那边,小人可不敢担保!”
面对铁公肆无忌惮的威胁,李芸脸上闪过一丝愠色,“你们到底想怎样…别忘了这里可是凌家,岂容得你等胡来。”
“想怎样?夫人不是很清楚吗?”
“你们…无耻”
李芸气结,实在是被这两人的胡搅蛮缠和厚颜无耻给激怒了。
“多谢夫人夸奖!”
铁公阎婆两人却相视一笑,说道:“总之,那件事,希望夫人好好考虑,到时切莫伤了两家和气。”
末了,还补充一句:“过些天便是大典,小主也会回来。在此之前,最好能有个结果。”
“好!”伴随着沉重的声音徐徐落下,李芸怒极反笑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这做妹妹的定不会让他失望!”
压抑的情绪日积月累,此时她的心情犹如火山爆发的前沿。
“多谢夫人。小人多有打扰了。”
见李芸松口,两人大喜告退。离开前,阎婆别有深意地冲着凌肖笑了笑。
“不送。”
……
夜晚,月光阴沉似滴水,落在窗前,映照出一道单薄身影。
此时,凌肖盘膝坐在床边,五心朝上,一呼一吸间,体内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似气血在搬运,又似经脉在蠕动。
“啪嗒……”
面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沿着轨迹砸在青石地面上,微不可闻。
如果此时谁能内视,便会发现他体内的状况不容乐观。气血紊乱、经脉受损、淤血凝结,用一个字来形容,便是乱。而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是因为凌肖逆运气血、强行冲脉。似这般急于求成,其后果不亚于泼自己一身铁水,那痛苦绝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但凌肖有的选择吗?没有。如果有选择的余地,相信没有人愿意以身犯险。
咔擦!
终于有一条经脉承受不住压力,寸寸断裂,瞬间,疼痛感席卷全身,险些让凌肖晕了过去。好在他意志惊人,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信念,一狠心竟将舌尖咬破。一时,鲜血涌出,混着腥味、逐渐弥漫口腔。
“哼……”
凌肖的大脑第一时间收到反应,传导出的强烈的刺激感痛的他闷哼一声,意识反而一点点凝聚起来。
趁着这会功夫,凌肖一鼓作气,催动气血,强行叩关。
一次,两次,三次。
终于,第一条经脉被打通,接着,第二条,第三条……
直到一处窍穴,才堪堪停住。
“爽。”
呼出一口浊气,凌肖正准备收功。
啪!
便在这时,气血莫名暴动,不由自主地拍打在一堵窍壁上。
凌肖噗的一口血喷出,脸色直接变了,什么情况???
轰隆隆!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窍穴周边一下风云突变,原本岿然不动的窍壁层层拔高,其上暗淡的光泽渐渐复苏,绽放出万丈光芒。待光芒消失,窍壁上渐渐形成一物。
心神探去,凌肖微微一愣,只见窍壁上不知怎么地多出一道门户。门户通体漆黑,其上覆盖了一层诡异的纹路,幽深似古径。
此时,门户开出一道缝隙,偶尔泄漏出一丝森冷的气息,令人不寒而颤。让人惊讶的的是,这些气息正是引起气血暴动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