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天龙干掉刺猪一伙的第二天早上六点,哀乐在黑山雕的防区上空缓缓回荡。
今天要举行黑大鹏的葬礼,黑山雕防区有头有脸的人,早早盛装出现的白殿外面。
防区各大建筑也都挂起了纸钱,抬起头张望,天空处处能见到飘舞的雪白。
黑大鹏的尸体已经找回来了,所以黑山雕临时空出一个大厅,专门用来处理黑大鹏的丧事。
他还指定受伤不轻赶赴回来的黑刀尖负责一切事宜,同时叮嘱黑刀尖把埋葬黑大鹏的坑挖大一点。
至少,要大到能够躺下两个人。
谁都看得出,黑山雕对黑刀尖恨之入骨,之所以现在没有动手,是准备安葬黑大鹏时再毙掉黑刀尖。
黑刀尖却像是没有感觉,受伤不小的他任劳任怨,几乎没怎么休息就投入丧事中,忙上忙下。
虽然是空气清新的早上,但盛放棺木的大厅还是很压抑。
飘舞在空中的纸钱,摇曳闪烁的白烛,飘忽不定的烟火,还有黑大鹏的遗像,让大厅使鬼气森森。
比灵堂更加阴寒可怖的是,那一张隐藏在明暗光影中的狠厉脸颊。
黑山雕的每一道纵横交错皱纹里,都闪动着伤心、仇恨和愤怒,猛一眼瞅见仿佛厉鬼。
白人送黑人,世间最大悲哀和痛苦莫过于此。
虽然黑山雕对儿子过于宠溺,但始终是他的宝贝儿子,如今被人乱枪打死,于他是一个晴天霹雳。
前两天能够及时控制情绪,是因为要大局为重,如今处理完手尾,他压制的情绪就爆发出来了。
黑山雕再怎么心志如钢,此生最大希望破灭后,赫然变成父亲的角色,还是显得有几分可怜。
他十几个女人、副官、军官也抹着眼泪抽泣,虽然不知道他们情感真假,但看着也是很伤悲的样子。
在他把手中纸钱全部烧个干净时,芭提雅神色匆匆从外面走入进来,给黑大鹏上香磕头后出声:
“黑司令,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在黑山雕脸上没有半点情绪变化,只是目光悲痛看着棺材时,芭提雅又挤出一句:
“黑司令,我刚才收到几个紧急消息。”
黑山雕冷冷开口:“如果是刺猪事败,那就不用说了,卫月容那贱人,我已经派人追杀。”
芭提雅摇摇头:“不是,是涉及我们村尾的消息。”
黑山雕喝出一字:“讲!”
在其余人也都向她张望的时候,芭提雅上前一步,连珠带炮汇报刚刚获得的消息:
“陆家联合所有华商禁止向我们输送粮食、服装和药品。”
“赵文广率领赏金猎人连拔我们在闹市的十三个据点。”
“富员外下令全面开战,山地师挺进我们防区,他们的炮营对我们防区几个重地打了三个基数。”
“直升机和轰炸机也在聚集,看白破月态势,随时会对我们全面袭击……”
在大厅气氛微微一滞的时候,黑山雕悲伤的神情瞬间一紧,随后冷喝一声:“他们是找死吗?”
芭提雅嘴角牵动一下:“屠人妖还没出兵,也没完全表态,只说使者在路上,我们压力很大。”
黑山雕眼里闪烁一抹怒火,但还残存着一股冷静,声音清晰而出:“传令下去,全体布防。”
“陆家、赵文广,这些宵小先不用理会,让先锋营、坦克团和野战师抵达前线,压住白破月势头。”
“告诉他们,不管什么压力,今天一定要挺住,但不要主动出击。”
“等我安葬完黑大鹏,我再好好收拾白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