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血肉迅速干瘪下去,像是枯萎的树皮一般满是褶皱,缝隙中生出一指长的坚硬毛发,背后顺着脊椎骨伸出一排白森森的尖锐骨刺,双手双脚都变成乌青色的巨爪。
血神网悬浮在她身后,像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一般,每个网结上都挂着一块不规则的血肉,不停的颤抖抽动。三柄元屠刀化成百丈刀光在她头顶吞吐不休。
说起来麻烦,实则完成这些举动也只不过用了一个呼吸的时间,甄恬儿正要开口阻止,她就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变化,血神网将甄恬儿猛的一推,脚踏虚空奔跑起来,双手虚握对着沈彦秋凌空下劈,元屠刀光随着她的动作同时劈了下来!
“正当我打不过你不成?要不是二姐对你一片痴心,要不是不想让人看到这副丑陋的模样,你以为你真是我的对手?!”
甄恬儿慌忙稳住身形,见尸玲儿幻化出这般形体,对沈彦秋急切的叫道:“郎君不可硬接,这是玲儿的天尸本相真解!快快躲开!”
沈彦秋的一直驾驭着凌虚渡凝聚的云头,因为甄恬儿现身的缘故,就连一应神通道术都收了起来,尸玲儿暴起发难太过突然,根本没有任何征兆,实在他意料之外,根本来不及躲闪,听到甄恬儿的呼喊之时,两道刀光已然欺到身前。
中间一道刀光冲天而起,陡然一个转折之后自上而下垂直下落,刀尖血气攒簇如刺,刚好卡在另外两道刀光之后,形成夹击之势自沈彦秋天灵而来。
寒潮涌动,一面太阴炫光镜瞬间立在身前,八极冻气尚未成型,两道刀光已经斩到面门前,太阴炫光镜的滚滚寒潮都没有凝聚成光柱喷射,就被刀光狠狠砍在上面,也没有什么轰然暴响发出,只是一声沉闷的声响过后,一圈圈肉眼可见气浪涟漪一般荡开,以太阴炫光镜的坚硬程度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刀光狠狠嵌入镜面之上兀自颤动不休。
沈彦秋头顶升起阴魔望天朔,直直顶住刀光,却不敌尸玲儿爆发的力量,刀光寸寸下落。
他竭力维持住太阴炫光镜和阴魔望天朔,传音给鹤星恫即刻带着方天震御剑离开,见甄恬儿飞出红绣球解围相救,咬牙把太阴炫光镜和阴魔望天朔引爆,借着巨大的冲击力反推躲开。
甄恬儿的红绣球乃是机关杰精心打造的机关法器,攻击威力自是极强,却不是专以防护之物,虽然及时出手,也只将三道刀光阻上一阻,却没能护住沈彦秋,被爆炸的力量带着几缕血气击中,顿时将凌虚渡的云头溃散,狂喷一口献血向海面砸去!
“郎君!”
“公子!”
“你姥姥的,老子跟你拼了!”
沈彦秋被震伤肺腑,又被血气封住经脉,一瞬间法力拿捏不住,连真鲛剑和三阳剑都不及放出,径直向海面落去,一下子就把另外三人吓的大惊失色。甄恬儿正自抵住刀光血气,索性把绣球一丢和鹤星恫同时飞身出去相救,哪知道方天震怒火冲天,将身合在灵峰雪隐之中,一条冰河自脚底漫延开来,鼓动全身法力向尸玲儿杀去!
这一下可吓坏了鹤星恫,方天震不过筑基中期,连沈彦秋都抵挡不住三道刀光的锋芒,他又如何是解放了天尸本相的尸玲儿的对手?若是他有了三长两短,就算救下沈彦秋,他也会悔恨终生!
瞥了一眼甄恬儿,鹤星恫来不及细想其他,疾转身形向方天震冲去,背后巨大的纯白羽翼一振,赶到方天震身旁扯住胳膊,以流云飞瀑裹住方天震,摘星手拢住灵峰雪隐,斜刺里闪了出去。
甄恬儿丢了绣球,施展魔门先天五遁中的真水遁法,把三才令魔幡一扬,化成三丈长幡去接沈彦秋,就听一声震天巨响从海面炸开,汹涌巨浪冲天而起,将三才令魔幡掀开,崩飞的海水嗤嗤化成水汽浓雾,一点火光乍现,随后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将水雾蒸腾一空,显出一尊魔神。
这魔神只三丈高下,脚踏火轮头顶浓烟,一手火光缭绕一手火龙缠绕,熊熊烈火凭空燃烧,竟铺在海面上绵延百丈,越烧越烈!
“竖子欺人太甚!我已这般忍让你却不知好歹得寸进尺,真当我可以任你揉捏不成!你要杀我就陪你杀,今天便是必死之局,你我分个生死罢!”
沈彦秋开启炎魔法相赤帝真身,缓缓从海面升起,无边烈火烧成一尊百丈炎魔虚影,每一缕火焰都疯狂扭动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滚滚热浪将百丈之内的空气燃烧一空,无数道细微的漆黑缺口不住开启闭合,巨热的高温竟然将虚空都烧出裂缝来,烈火向虚空漫延而去。
“今天我就以大悲宗的道术,会一会鬼道神通,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这般嚣张跋扈!”
甄恬儿慌忙凑到一旁,却也不敢直面高温,将三才令魔幡护住身子,这才焦急的道:“郎君还请息怒!玲儿年幼无知,并非存心同郎君过不去,我自当禀明天尸老爷,回去好生责罚!”
“郎君同玲儿生死相搏,在旁人眼中无异于大悲宗和鬼道开战!只是如今,如今……郎君万要息怒,不要意气用事,否则后果实在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