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还一脸期待的看着聂东来,似乎是在等他给自己答复,可他全然忘了,自己的手依然堵着聂东来的嘴,让他完全没有办法说话。
“呜……呜……”
聂东来瞪着穆桂天,使劲甩了甩头,努了努嘴,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很明显就是再说:“你堵住我的嘴了。”
穆桂天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赶紧把手从聂东来嘴上拿开,讪讪笑道:“不好意思,失误,失误,一不小心给忘掉了。”
说罢,他还举起手来,在聂东来面前晃了晃,一脸猥琐的道:“你看,不脏,挺干净的。”
“滚,少恶心。”
聂东来快要被他说呕吐了,一巴掌拍掉他的狗爪子,面目狰狞道:“死胖子,你给我装,接着装。”
穆桂天义正言辞道:“装什么?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你不是肤浅的人?”
聂东来怒气冲冲道:“不是肤浅的人,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难道是我说错了?”
作为一个纯洁的人,他真是有些搞不懂这个死胖子,怎么就那么皮呢?你说他胆小怕事吧,他把得罪他的人往死里框;你说他肆意妄为吧,他有时候遇事总是畏畏缩缩,瞻前顾后,一副前有狼后有虎的架势;你说他冷酷无情吧,他又敢在【听风堂】这个太岁头上动土,仅仅是为了给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小子抱打不平;但你说他乐善好施吧,他却又能一转眼把所有的一切抛诸脑后。
“嘘!大哥你小声点,小声点懂不懂?”
穆桂天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小声祈求道:“怎么给你解释不清楚呢?小心隔墙有耳,大哥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他怎么也没想到,聂东来这个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人,这么爱钻牛角尖,而且还是一根筋。
他已经很清楚的跟聂东来阐述过,【圣笔铉剑】就是圣铉城的天,是【幽冥督查史】,甚至是圣铉城所有人心中的信仰,是他们心中的神,既然是信仰,是神,那就必然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聂东来这样当街明目张胆的谈论【圣笔铉剑】的过失,这不就等于站在【幽冥督查史】,甚至是所有圣铉城中子民的头顶上,肆无忌惮地践踏他们的尊严吗?践踏完之后还当着圣铉城所有子民的面,说了一句:“来啊,你们特么不服的话过来弄死我啊!”
你都这样给自己拉仇恨了,别人会不帮你安抚你那躁动到无处安放的灵魂才怪。
穆桂天就不相信,以聂东来的才智,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可是他为什么明知山有虎,却偏要向虎山行呢?
道理聂东来当然是明白的,可是他心中依旧还是气不过啊,愤怒难平啊。
一个愤青的标准体现。
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火气,聂东来低语沉声道:“难道咱们就这样看着那些一无所有的人到最后还是一无所有的,而且到处受人欺辱,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却始终高高在上,把别人的生命、尊严当做儿戏,而无动于衷嘛?”
穆桂天的神色黯然,盯着横眉怒目的聂东来,一字一顿道:“这就是规则,自古以来就存在的生存法则,多少前辈英豪都无法打破,强如【圣笔铉剑】都无可奈何,你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抱怨?”
聂东来怔怔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穆桂天又道:“即便是我们抱怨了,又有什么用?我们又能做些什么?这是宿命,每个人都有他注定的归宿,不是吗?”
“宿命嘛?”
聂东来自语一声,眸子里闪过一丝摄人的光彩,道:“终有一天,我会打破这种宿命,这规则,我会也让它随之改变。”
这一刻,他的身上闪过一种霸气绝伦的气势,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主宰万千生灵的君主,让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