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严砺与凌家父子的强力冲击之下,曹玠军根本组织不起有力的抵抗,被杀的落花流水。
没有天时,没有地利,没有人和,任凭曹玠、水军副将等人如何吆喝抵抗,也是无力回天。
而在此时,崔宁、梁无忌二人各领十数艘走舸自熊熊燃烧的火船间的间隙穿行而过,从东面攻入山南水军中。
随后,陇右水军主力蒙冲队也沿着江边,驶过火船线,加入了战斗。
“狗贼,给我去死!”
凌惟岳初生牛犊不畏虎,单人匹马乘乱跳上水军副将所在帅舰,劈翻数名护卫之后,单刀直取山南水军的副将。
水军副将虽值盛年,论武艺却根本不是少年凌惟岳的对手。
不多时,就被杀的狼狈不堪,连声呼救。
此时,船上的其余山南水军士卒早被严砺率部给制服。
严砺虽然认出了这是水军的副统领,却没有跟自己的小兄弟抢功,就将副将留给凌惟岳去对付。
凌惟岳忽地暴喝一声,身形急纵向前,手中短刀如羚羊挂角狠狠劈下,刀锋寒气四溢,威势骇人。
水军副将心中早已胆寒,欲出言求饶投降,但凌惟岳攻势如潮,根本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
见凌惟岳如此威势一刀劈下,水军副将的头皮都觉发麻,但不得已之下,只能咬牙硬挺。
“锵!”
刀锋相撞,引发尖锐响声。
被对方刀上传来的大力所迫,水军副将不自主地连退数步,而凌惟岳却是一招不让,步步贴身紧逼。
待距离不足两步时,凌惟岳飞起一脚踢出,将仓皇失措的水军副将踢翻在地,随即短刀毫不犹豫地斩下。
却不想,水军副将竟借倒地的机会,大声呼唤起来:“我投降,请饶我性命!”
凌惟岳一愕,见山南水军的副将如癞皮狗一样仰倒在地,一时间觉得斩杀这样的人物也算不得英雄,竟自犹豫了起来。
水军副将见对方刀未落下,情知有戏,连连求饶不已。
“惟岳,算了,就饶这家伙一条狗命吧!”严砺走了过来,笑着说道,“擒拿敌军的水军的副督,也算是奇功一件了!”
“恩,听严将军的!”凌惟岳这时才留意到严砺,看了看船上的情形后,知道是严砺为自己擒拿水军副将扫除了障碍,感激地点头说道。
“算你走运!”凌惟岳踢了水军副将一脚,对一旁的陇右水军说道,“把这家伙捆起来!”
“老大也杀过来了,曹玠死定了!”严砺眼尖,看到远处的一条身影,兴奋地说道。
局势完全一面倒,山南水军在陇右水军的两面强力夹击下,迅速崩溃。
士气全无的将士非死即降。
待天色完全昏暗之时,曹玠、曹无量父子所在战船已被十五、六艘陇右水军战船团团围住。
更要命的是,崔宁、梁无忌二人已同时盯上了曹玠!
天色已然昏黑,弦月当空,皎洁清冷的阴光洒落在大江之上。
日间的寒风并未减弱,强劲依然。
横亘大江的数百艘战船上的风帆、牙旗被吹拂得“蔌蔌”作响!
江面上,数十艘火船的余火尚未燃尽,映红半边天际。
不远处,陇右水军和山南水军的战斗仍在继续,不过已临近尾声。
曹玠原本准备以火攻痛击崔宁水军,然而非但算计不成,反遭严砺、凌武两部水军从背后发起的突袭,全军立时陷入极度的混乱之中。
当崔宁、梁无忌率领主力舰队随后加入战斗,曹玠的溃败自然也就无可避免。
不到两个时辰的战斗,曹玠水军已被分割为众多小块,陷入陇右水军优势兵力的重重包围之中。
丧失斗志的士卒战死者少,投降者者众,连水军副将都被凌惟岳生擒。
曹玠、曹无量父子据守一艘斗舰大船,拼死率手下士卒做困兽之斗。
但大势所趋之下,所有的顽抗也仅只是徒劳而已,十余艘蒙冲走舸如同嗜血的鲨鱼一般,已将曹玠所在的斗舰团团围住。
陇右水军将士皆已知晓统领崔宁和副统领梁无忌的赌斗之约,怎么可能放任曹玠溜走。
曹玠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居然会有如此窘迫的一天。
最为得意的本钱——山南水军完败已近在眼前,而且还是败在昔日被自己如垃圾一般扫地出门的崔宁手下。
如若是败在其他人手中,曹玠或许还感觉好受些!
惟独崔宁,令曹玠格外接受不了!
当年,张维瑾把崔宁扫地出门,曹玠也有一份的。
往事历历在目,今日就成了扎心箭。
“撞,撞,给我撞沉这些杂鱼!”
曹玠手中配剑状似疯狂地左右挥舞。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但麾下士卒早已斗志全无,虚以委蛇地执行着曹玠的命令。
在如此情形下,继续顽抗到底只会激起敌方的怒火,到时想保全性命也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