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你说这丰国探子也真是胆大,竟然都敢跑到我们王都来刺探消息,我看他们啊,实在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很快,身在稽城的吴乾也自然有所耳闻,他一着急,便不顾一切走上街头,朝着张贴公告的地方走去。
还没走两步,突然被人从一侧抓住手腕。
吴乾定睛一看,竟是陆曼曼,只见她正戴着一顶白纱斗笠,透过白纱,陆曼曼轻声道:“附近有锦衣卫眼线,先跟我回家。”
吴乾无奈,只得跟着陆曼曼返回别院。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一定又是沈飞的计谋,他见你没有上当前往诏狱救人,便故意贴出告示,说要处决丰国探子,这么做,其实还是为了逼你救人。”陆曼曼揭开纱帘,注视着吴乾道。
“可是,如果我不去救人,我的兄弟必死无疑啊。”暗影卫的兄弟大多都是最早一批追随吴乾的,如今眼看着他们被杀,吴乾岂能坐视不理。
“我已经通过我们三仙洞的渠道证实了,你的那几位兄弟当日被锦衣卫围剿,最终全数战死,并无一人被擒啊。”陆曼曼提醒道,其实她并未打探到是否有人被擒,之所以这么说,其实还是为了让吴乾打消救人的念头。
“消息可靠?”吴乾连忙问道。
陆曼曼不敢看他那灼人的双眼,于是低头道:“你连我的话都不相信吗?”
吴乾这才恢复些许理智,他沉思片刻,道:“沈飞为了令我现身,真可谓煞费苦心,好,我便陪她好好玩玩,等到机会成熟了,我定要用他的项上人头去祭奠我死去的兄弟。”
甘屠伴着一名解忧卫校尉,应付完城门口守卫的盘查,二人有说有笑,牵着马晃晃悠悠走在稽城热闹的街道上。
“甘老板,我得先行回家去了,你办完事情,可以到我家中,我正好可以尽尽地主之谊。”那名校尉豪气道。
“哈哈,丁将军客气了,我办完事,如果还有时间,一定登门拜访。”甘屠拱手笑道。
“好,咱们一言为定。”那校尉说完便转身离去。
甘屠于是信步朝前走去,眼见着稽城之中店铺林立,行人如梭,与福山城相比,不知得繁华多少倍。
可是,这稽城这么大,自己又该去哪里寻找吴乾呢?
甘屠心中一声长叹。
突然,他看见一群人围在一面公示墙前,对着墙上的告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于是,他也便走上前去一探究竟。
等他看清告示内容,脑袋竟“轰”地一声一片空白。
难不成他们把吴帅已经抓了?而且两日后就要问斩?
甘屠心里想着,便连忙翻身上马,边吆喝边轻抽马臀,催促着胯下健马又朝城门口驰去。
且说甘屠一路疾驰,不过半日,便已返回福山城。
为了掩人耳目,他安排手下前往客栈,请梁仁一众来自己的肉铺议事。
梁仁等人还挺纳闷,怎么这甘屠刚去稽城便又回来了。
等到几人来到甘屠的肉铺,只见四间茅草房横成一排,一间圈养着十来头猪羊,中间一间用来屠宰,又是锅灶又是案板,满地都是血水、猪毛、头蹄等物。
一间光线较为明亮,一张长长的案板上,摆放着屠宰好的猪肉和羊肉,自有人正在那里挑肥拣瘦。
最后一间应是甘屠和活计们休息的地方。
梁仁几人来到肉铺,不由得被这漫天的臭味和遍地秽物熏得直皱眉,东方白更是感觉无处下脚。
甘屠见人已到齐,便连忙安排手下人招呼生意,自己则带着梁仁一众来到最后一间房中。
只见这里一条通铺,铺着三四床被褥,隔着房门和窗户,依旧能够闻到刺鼻的臭味。
“梁大哥,不好了,吴帅可能被锦衣卫抓了。”甘屠哭丧着脸急道。
“什么?”梁仁等人闻言无不异口同声问道。
熊大更是一把揪住甘屠的衣领,着急道:“你再说一遍。”
甘屠想要挣脱熊大钢铁般的手掌,试了几次竟纹丝不动,于是对着众人道:“我今日刚到稽城,便看到满大街贴满告示,说锦衣卫抓到了他国三名探子,两日后午时问斩。”
梁仁闻言,差点没当场晕倒,如果大哥真的被锦衣卫抓到,自己几人该如何搭救?
这时,还是东方白心细,只听他对着甘屠道:“你刚才说锦衣卫抓到了三名他国探子,可是,吴帅当日只身一人来的虞国,并不曾带领手下,怎么会有三人呢?”
“是呀!”任真跟着道:“而且告示说得是别过探子,并未说是丰国探子啊。”
甘屠一想也是,肯定是自己太着急了,便先入为主地以为吴乾被锦衣卫抓了。
“如今与虞国有过节的国家,只有丰国,他们说得他国,自然是指丰国。”东方白分析道。
“哎呀,无论被抓的时不时吴帅,我们都得想办法混入稽城,去证实一下。”梁仁坚定道。
“可是……”甘屠一脸犹豫道:“咱们这么多人,该如何隐藏身份,混入稽城呢?”
“咱们一起进自然人多眼杂,容易引起守卫注意。”任真道:“我看,咱们就化整为零,分别潜入稽城,然后再统一到城内集合。”
“好办法!”梁仁赞道:“咱们就化整为零,各自想办法混入稽城,然后咱们统一到菜市口集合。”
“然后呢?”熊大憨声问道:“然后咱们再劫法场,救吴帅?”
就自己这几个人,还妄想在虞国王都劫法场,实在是自不量力。
梁仁也是一脸凝重,道:“咱们先混进稽城再说,到时候见机行事。”
“我倒有个办法!”东方白幽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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