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海鹏遇到柳长歌的时候,柳长歌尚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如今已是个大小伙子了,焦海鹏哪里敢认?
就在电光火石,生死存亡的俄顷时间,焦海鹏的心头闪过几个疑问,他越看柳长歌越想是昔年长明道怀中的那个婴儿,要知道,人的容貌是在小的时候就打下基础的,后天固然变化很大,但眉宇之间的神色,还保持着以前那样。
焦海鹏盯着柳长歌,越看越喜欢,心道:“说不定,他正是师傅让我苦苦追寻的那个人。”
形势所迫,焦海鹏已不可能详细的询问柳长歌。
只见官兵里,出现了更大的官,不是别人,正是那身材如牯牛一般强壮,脸上带着伤的陈明。
陈明率领上千官兵从一侧小路进攻山寨,不曾想遭遇到了王山率领几十个人顽强抵抗,双方激战了两三个时辰,官兵损失惨重,最后虽然攻上了山寨,陈明却面上无光,所以他急于找回场子,一听到山下的人说没有看见橘子山群盗下山,他就在山上寻找,终于给他找到了这里。
一见焦海鹏和柳长歌,陈明气不打一处来,早就让士兵包围了上去。
一时间,数十把强弓硬弩对准了柳焦两人。
可怜焦海鹏的心思还在柳长歌的身上,没有发现,他距离满身插满箭的刺猬,已经不远了。
陈明一声大喝,将焦海鹏由心中瞎想,拉回到了现实。
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无论是谁,面对这个场面都笑不出来了。
数百个士兵,一起怒视着你,你还能笑吗?
焦海鹏却能。
比这还要残酷十倍的场景他都经历过。
北疆是一个磨练人的地方,焦海鹏和跟随长明道,经历大小战事不下几十次,所以才知道北蛮的武士的凶悍,实在在汉州官兵之上。
面对彪悍的蛮族武士,焦海鹏连眉头都不眨一下,更不要说此刻狼狈不堪的汉州的士兵了。
他们已经在山上找了一天,任何人都会累的。
陈明双目一瞪,喝道:“阁下是在笑吗?”
焦海鹏笑道:“笑有什么不好?”
陈明道:“我觉得,这个时候,你应该哭才是。”
焦海鹏朗声道:“我什么要哭?”
陈明道:“因为不久之后,你就笑不出来了。”
焦海鹏道:“我觉得可笑,笑一笑,难道不行?”
陈明道:“不行。”
焦海鹏讪讪笑道:“阁下好大的官威啊。”
陈明道:“你知不知道,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就要死?”
焦海鹏瞬间不笑了,面色一沉,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又吃吃的笑道:“这个,我感觉咱们可以商量一下。”
陈明哈哈大笑,说道:“商量?没得商量!”
焦海鹏脸色又是一边,微怒道:“真的不能商量?”
陈明突然把手一举。
弓箭手立即把长弓拉满。
焦海鹏骇了一跳,忙道:“诸位别冲动,刀剑无眼,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明冷冷的看着焦海鹏,犹如看着一个死人,他的心里,同时有一个疑问,此地只有两个人,其他人哪去了?
陈明问道:“其他人呢,逃到哪去了,你要想活命,就快点说出来。”
焦海鹏道:“出卖朋友这种事,我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陈明哼道:“那就去死。”
只要他的手落下。
几十支箭就会飞过来。
焦海鹏就会成为刺猬。
场面已经不是柳长歌和焦海鹏两个人可以应对得了的了。
柳长歌的心里在打鼓,一旦官兵进攻,他和焦海鹏只能拼死抵挡一部分,官兵很快就会找到山洞,届时···
柳长歌看不到任何希望。
焦海鹏此刻业已词穷了,他本打算拖延片刻的。
正如箭在弦上,他的拖延将毫无意义。
焦浩鹏索性把心一横,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迎着陈明走去。
陈明吃过亏,大喝道:“你干什么?”
焦海鹏将令牌扬起,说道:“别紧张,我只是想给你看一样东西。”
陈明一怔,说道:“什么东西?”
焦海鹏喜笑颜开,吃吃笑道:“等你看了之后自会明白,咱们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