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闻虽然不是为了求证柳长歌的武艺,但提枪这一下,真把他镇住了。他对柳长歌的武艺深信不疑,忍不住大喜,心想:“老天保佑,柳公子学成归来,练就一身惊世绝学,这次一定可解业火寺之难!”
二人复坐,又聊了一会儿。
此刻已是热日中天,炙热烦躁的中午了。
一只蝉在屋外的大柳树上肆意地鸣叫,添了许多聒噪。
柳长歌身在深谷中,四季温暖如春,芳菲不断,气候不温不火,怡人自得,不想那都是因为山谷地势低洼所致,上方又有薄雾,不经烈日暴晒。
如今到了地面上来,正是七八月的盛夏,正午的阳光一照,大地好像蒸笼似的,人在屋内,汗流浃背。
凉茶正可以降温,柳长歌连续喝下数杯,只感觉品茶不如品酒,并且他知道业火寺是个荤腥的和尚庙,酒肉皆有,唯独不沾女色。他便觍颜要求空闻,拿上酒来。在山谷数年,同武艺增长的,还有他的酒量,渐渐染上了酒瘾。
当真是一日无酒,整日不欢了。
空闻听罢,大笑几声,指了指柳长歌,无奈地说:“看不出来,柳兄弟小小年纪,居然这般喜爱杯中之物!罢了罢了···,智慧,你可还在?快快把师傅深藏多年的好酒拿来,再让厨房准备些下酒小菜,今日我等不得无礼那厮前来,要与柳兄弟痛饮三百杯了。”
外面应了一声,原是瘦和尚智慧一直在守着!
不消一会儿,饭菜端来,黄酒满杯。
智慧和尚退去之前,忧心忡忡地看着两人好几眼,不免心想:“火烧眉毛了,主持怎么还饮起酒来?等敌人来了,还拿得起镔铁棍吗?”
柳长歌和空闻推杯换盏,品尝美酒,吃的是心满意足,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且等且沽之间,柳长歌到底还是处世不深,又将辰剑解下,传给空闻看了,空闻惊叫不断,大呼好剑,同时对柳长歌更多了一份佩服。同时慨叹,自己如何没有柳长歌的运气!
其实不只是运气,还有资质!
空闻跟随张万豪多年,若非资质平庸,早已学全了张万豪的本事,跻身江湖上流了,何惧保护不了业火寺?
人群之中拔尖的人物,从来都是天才者多。
然而,这也仅仅是空闻,与柳长歌走心相交,人又实在,没个非分之想。
殊不知江湖纷乱,三教九流,步步惊心,财不可外露。
若在别处,柳长歌这般无忌,早已引火烧身了。
喝喝停停···
转眼间,已是下午时分,蝉声不知不觉地也消退了。
柳长歌酒力尚可,只略微醉了。
空闻却是喝得酩酊大醉,倚椅而躺,大呼指点江山,江湖风雨,杀贼行道等等慷慨激昂之词。
柳长歌见他也是个热血豪迈的性情中人,不免更为亲密!
柳长歌意犹未尽,喊着空闻继续来喝。
空闻却把头一低,摆摆手,语无伦次地道:“喝···喝不···了···晕···”
便在这时,忽听门外响起一阵纷乱的脚步,一人冲房内大喊:“主持,大事不好,那厮把咱们山门踢碎了!”
听罢,柳长歌拉了拉空闻,见空闻醉成了一滩烂泥,便倏得站起,一正衣服,去拿亡枪,一脚把门踢开,威风凛凛,气势如虹,加上他一身邋遢的装扮,活像个强匪!吓得报信和尚几乎失声。
柳长歌环顾一眼,见不是那智慧和尚,便大声问道:“那厮在何处?”
小和尚不明所以的说了,还想:“这面容红扑扑的乞丐,就是主持的朋友么?是不是主持找来的帮手?”
听闻小和尚所说那厮杀到了大雄宝殿。
柳长歌大笑一声,拖着长枪,踉踉跄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