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已有数日未眠,王弥的死,对他打击甚大,又是石勒下的手,曾经十分忠心于他之人,一死,一背叛。
羊献蓉给他端了一杯清茶,柔声道:“撤吧。”
“你说什么?”
“撤出长安,再这么下去,剩下的大军便会尽数折损在这,我知你的确有其他的选择,只是不愿在造太多杀孽,不以长安百姓的性命为要挟,可这么僵持下去,你败是迟早的事。”
“我刘曜从不曾不战而逃。”
羊献蓉幽幽一叹:“你可知为何刘聪为何要让刘粲跟你来?不过是因为,有他在,你便以为,他总归顾及着他儿子的性命,不会见死不救,可是,求救的信传出去这么久,洛阳那边只顾推脱,你还不懂吗?”
刘曜手指有些发紧,怒声道:“我虽姓刘,却只是先王的养子,若非血脉有异,又如何轮到他当这皇帝!”
她手覆在他手背之上,温声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想去争那个位置,静待时机便是,如今,保全性命,保留实力方才重要,刘聪自作聪明,重用石勒,在我看来,却是愚不可及,不出一年,石勒必反,到时,他又能依赖谁?”
“你对这些事,看的倒通透。”
“王爷是当局者迷罢了,退出长安吧。”
刘曜看她良久,半响才道:“好。”
当卫玠收到刘曜退出长安消息的时候,松了口气,他实在惧怕,刘曜以长安百姓为要挟,到时,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