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至尊?”
徐长生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九叔。
论到与阴曹地府的关系,九叔可是地府在阳间的代言人,执掌印钞大权,同时也是捉鬼大师。
“不可能?寻常道士,如何能踏过鬼门关、奈何桥,进入阴曹地府?”
桀桀的笑声。
苑秋水灵巧的小手,握着一只鼓槌,通体是一条阴深白骨,血迹斑斑。另一头,插着一只头发散乱的头颅,白骨飘絮,空洞的眼神中,燃烧着幽绿的火焰。
赫然真是苑秋水故事中的邪道。
“为何不可能,阳间的两脚羊,贪恋钱财,高坐紫禁城中的太后,更是白银万万两,修建皇帝行宫,眼不见中原大地,赤地千里,易子而食。观音庙宇中的墙皮,都被饿浮啃食的一干二净。难道阴曹地府就是一个例外?”
蓬!
鼓槌敲打着人皮鼓。
幽绿的火焰,顺着人皮鼓往下流淌,染满整个草丛。
十里红妆,化作鲜血飘撸。
红花轿,纸片人,在二胡、唢呐的吹拉弹唱中,漫步在幽蓝的火焰中,尽情的逼近徐长生三人。
“地府,自有法度,一切都有自身运转的规矩,是谁告诉你的?”
九叔责问道。
“谁?还能有谁,十殿阎罗,不曾见过,不过判官倒是遇见过好几位,奴家弱女子,二八年华,匆匆而逝。生死薄上无我名,寿元未终,如何解?”
苑秋水,邪魅一笑,魅惑天成,手中的人皮鼓。
如破鼓,尽情的敲打。
鼓破万人捶!
无尽的诡异与鲜血,夹杂着幽蓝的火焰,宛若一层散不去的阴云,遮天蔽月。
月上枝头。
乌云逝。
笼罩在心头,挥之不去。
哪怕与僵尸分身二合为一的徐长生,也感觉头脑眩晕,针扎耳膜,骨脆消融。
浑身冰冷!
九叔身旁,黄符环绕。
麻麻地不堪的躲在九叔的身后。
哆嗦的握着手里的金钱剑。
“判官,怎么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人间倾覆,阳间如地狱,对他们又有何好处?”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本人薄青郎,见过三位,苑秋水正是在下的妻子。”
徐长生盯着花轿中,娇羞如美妾,侏儒半人高的薄青朗。
谁嫁谁?
谁娶谁?
哈哈的大笑声,徐长生泪如雨下。
原来如此!
一切都是幻像。
“苑秋水,你复活的薄青郎,记忆缺失,宛若傀儡,灵魂残缺,想来他的灵魂已然消散,你不过也是在强行续魂罢了。”
“住嘴,薄青郎又怎么会离开我。他说过,状元及第,十里红妆迎娶我,头戴凤冠,脸遮红方巾,上身内穿红娟衫,外套绣花红袍,颈套项圈天官锁,胸挂照妖镜,肩披霞帔,肩上挎个子孙袋,手臂缠“定手银”;下身着红裙、红裤、红缎绣花鞋,千娇百媚,一身红。我从记事起,就开始准备。”
苑秋水,一言一语,勾勒出一套红妆,原本赤裸的身体,顷刻之间,化作美娇娘。
可惜!
所托非人。
徐长生拂去眼角的湿润的泪水,脑海中有些混乱。
美虽美。
人不同,画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