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不解，又问了一遍，还讨好地叫了声“二郎哥”，唉，谁叫咱好奇呢？</p>
    这声哥一叫，二郎脸红到了脖子根，也不说话，站起身来便走。</p>
    小小与大郎都莫名其妙，大郎挠了挠头奇道：“魔怔了？”</p>
    懒得理他，小小去寻天赐天佑，这哥儿俩累得很了，已是睡了。</p>
    一时间竟没找到个说话的人，小小气闷不已。</p>
    大人们说完了话，小小端了热水进去给赵李氏喂，她却不喝，刀子似的眼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小小周身好几遭，最后负气似的从鼻子里头“哼”了声闭上眼睛。</p>
    小小更奇怪了，之前还好好的，这又是什么时候得罪老太婆了？</p>
    晚饭时分，谜底算是揭晓了。</p>
    赵明礼赵秀才当着全家人的面宣布，为了替老太太祈福，除了小小的奴籍，将她户籍放在赵家之下，身份是二郎赵天时的童养媳。从今日开始，小小不必自称奴婢，改口唤赵李氏为奶奶，王氏是她的婆母，其他人等按着辈分长幼全部改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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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此节，突然想起来，这孩子自称小小，大家也就一直小小、小小地叫着，这童养媳可不能这么称呼，于是问她原本姓什么。</p>
    小小正蒙着，直愣愣地答到姓苏，于是赵明礼便微微颔首：“那便是赵苏氏了。”</p>
    童养媳？</p>
    得，就是赵明礼一句话的功夫，自己就变成了已婚妇女了。</p>
    这转变，实在是快得让人难以接受。</p>
    这边小小还在发呆。王氏却咳了一声说道：“还是就唤小小罢了。孩子们都还小，娘又还在病中，就不过甚礼，办甚仪式了。”</p>
    说罢话音一转。竟是端起了婆母的架子叫了小小到跟前，板着脸训道：“往后对外你也是我们赵家的媳妇了，把你自己也好好拾掇拾掇。瞧你这幅邋遢的样子。还有，日后可不能再那般没规没矩的，再让我瞧见你没大没小的说话，行事，我可饶不了你！”</p>
    便是心中百般不快，听见王氏这番文绉绉的话，小小也禁不住乐了一下。抬起头唆了陈氏一眼，恰巧叫陈氏看见，她面露不忍，口中还是说道：“你无爹无娘的，日后大嫂就是你的婆母。须得好好听她的话，知道了吗？”</p>
    瞧这话说得多好听，小小不甘不愿地蹲身行了个礼，心里老大不乐意。</p>
    先不提这童养媳经没经过自己同意，也罢，咱现在是在封建社会，还是奴仆身份，没有反抗的权力。可这赵家人也未免太欺负人了吧？</p>
    对于陈氏，小小也失望了。按说刘妈妈走了。自己就是她唯一的心腹人了，可为了拉拢妯娌，转身就把自己给卖了，全然没有往日的温情，实在是，叫人心凉。</p>
    赵明礼心情好得很。也点头说道：“这快过年了，也算是一桩喜事，只愿娘这一高兴，能快些好起来，也就算是双喜临门了。”</p>
    好起来？瞧赵李氏那副模样，显然是对自己毫不满意的，别把老太婆气死就是好的了。</p>
    小小早已退回桌边，垂手而立，心思百转千回，咬咬牙还是开口道：“谢谢老爷们、奶奶们的好意。”</p>
    这话一说，正弥漫出点点喜气的赵家堂屋里头气氛一窒，大家都转过眼望着她。</p>
    抬起头，环视了众人一眼，小小强吸了口气镇定道：“本来这等天大的福气，奴婢实在应该满心欢喜，可奴婢心中有话不吐不快。”</p>
    王氏拍了筷子，陈氏满脸不悦，小李氏照旧低头置身事外，赵老三惊奇地看着她，只有赵明礼似乎有些感兴趣，微微点头道：“你且说来听听。”</p>
    “这等大事，莫说小小是个奴婢，即使一般人家的女儿，本也没有置喙的道理。可这事关小小终身，奴婢实在觉得承受不起这福气。不提奴婢本就是老爷买来的下人，配不上二少爷，更何况二老爷是要考举人为官的，若是传扬出去奴婢与二少爷配婚，怕是对老爷的官声，赵家少爷小姐们的婚事都有妨碍……”</p>
    话未说完，一桌人俱是变了脸色。赵明礼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你到底是何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