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在车离弩心里,国事固然重要,百姓之安固然是她的责任,但一旦涉及到她的至亲至爱,也是要让步的。只是她总有办法两全,最大可能的护住国本,护住百姓,在此基础上,不妨碍她的报复。但这一次,她怕是不能两全了,人生哪有那么顺利,那么完美,得了这个,又不失那个,总要做出取舍,总要付出代价。且看受了重击的车离弩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又能给浅乐带来多大的“惊喜”。
丁绝不再说话,继续抚琴,车离弩如何,他不关心,只想知道他何时才能扳倒越雅,带走杨林。许是想什么就来什么,丁绝的曲调刚起,就有人来汇报消息了,却是越雅正在派人扫清她和大草原的关系,那多年经营的关系网竟是说不要就不要了。丁绝猛地一惊,越雅这是察觉到了什么吗,竟忽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不必慌张,垂死挣扎而已。”无遗淡淡的扫了丁绝一眼,不在意的道。
“老师,越雅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当年的我可是差点搭上了一条性命,才得到她的信任,更诱使她插手大草原的,如今她已然起疑,未必不能摘干净她自己。我看还是提前行动吧,横竖非莉媛已经上钩,随时都能成为‘文’棋子,还留着越雅做什么呢?”丁绝有些慌了,期盼了那么久,却忽然失去了对越雅的控制,他能无动于衷才怪。无遗却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品着手中的美酒。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奴仆,下令让她退下后,无遗起身,走到丁绝面前,道:“你慌了?可是怕越雅翻身,让你再无带走杨林的可能?你很在乎杨林,但又有多在乎呢,他死的话,你是活着回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下去陪他?”
“生死相随!”丁绝一点犹豫都没有的说道,让无遗满意的点了点头,揉揉他的脑袋,笑道:“不必担心,能送越雅入死地的罪证已经在我手里了,她逃不掉的。而这罪证最好是由非莉媛来献给鲜舒,总得有个人来背负一切骂名,不是?”
丁绝仔细一想,明白了无遗的意思,非莉媛要想挤入朝堂,并快速的站稳脚跟,必得有功于浅乐,有功于皇室,而揭发越雅通敌叛国的罪行,就是最大的功。
如此,越雅身死,非莉媛却也因为揭发了越雅,坏了以越雅为首的党派的利益,而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到时,明枪暗箭,必会让非莉媛寸步难行。且因非莉媛而起的乱子,越雅通敌叛国的大罪,会大大的动摇浅乐朝政,引起一片混乱,致使民心不安,国本不安。光是想想,都能想象得到那会是怎样精彩的大戏。
“老师说的是,是学生着相了。”丁绝回过神,笑了一声,继续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