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老爷怔望着报纸:易浓先生是sh商协会原黎会长的次子,因个中原因,今才父子团聚。为此,黎会长以私人名誉,恳请社会各界人士不要打扰易浓先生的平静生活,届时,黎会长将选一个适宜的时机,给大家一个解释。多谢体谅!
“老爷,您说这个黎老爷,分明就是告诉全sh的人,不要搔扰这位黎二少,否则,定会给你颜色看,别说,我没告诉你。”
“这就是以势压人!”
“是啊,老爷,奴才也觉得有点不是滋味,这不是气焰嚣张吗?人家记者拦了他家二少爷一次,这倒好,他便大张旗鼓来了一个声明。”
“能不嚣张吗?他的儿子把我这个堂堂的警察厅高官刺成残废,我不但要去给他赔礼道歉,还要把牙打掉咽到肚子里,声明是一场误会!”梦老爷放下报纸,声音不高不低地道:“那边怎么样了?”
“老爷,黎、梅两家如胶似漆,我看这个小兔崽子也快找到当少爷的感觉了,出入都有人侍候,不但有梅家的,还有黎家的,好不威风!”马向远说着,心里有太多的不平衡,“你说这个小兔崽子,一步登天,从屎壳郎里爬出来的,咋会有这样的命呢!”
“裳儿怎么样了?”
“小姐,”马向远嗫嚅了一下,“小姐她在剪花园。”
“裳儿好了?”梦老爷面露喜色,“快带我去看她。”
“老爷,”马向远有些凄苦地道:“小姐她,她在剪花园里的花,她把那些花全都剪掉了,谁、谁也不敢上前阻止。”
“她、她怎么会这样呢?大少爷呢?”
“大少爷他们都在那看着呢,夫人也在。”
“我——”梦老爷长叹了一声,“唉——”
“老爷,您也不用过于急,奴才想,小姐可能剪完就好了。”
梦老爷无力地挥了挥手。
马向远看了老爷一眼,退了出去。
近日梦家主子仆人大多都在花园,就一个老爷还是残废,又有点焦头烂额,倒是自己离开梦家最好的时候。可是,不知为什么?在梦家,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好像走哪儿跟哪儿。小姐晕厥那几天,他也动过此念,但最后还是放弃了,他马向远不敢赌,一步走错,全盘皆输,越是慌乱,越是觉得安全,可能祸就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他到底怎么才能脱身呢,他感觉,梦家的火已烧到门庭了。
“马管家,”一名家人走到近前,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什么事儿?”马向远拿出惯有的腔调。
“老相要见你!”
“老相?”马向远不耐烦地道:“这个老不死的,我看是得魔症了,天天想见人家黎府二少爷,人家黎府二少爷是什么身份,眼大谁都不认识了!你去告诉他,让他死了这条心吧!”心道:“这双暗地里瞄着他的眼睛是谁呢?”他抬头看了一眼离去的家人,“一个个都人模狗样的,谁知哪个是人是狗?是背后咬人的狗!”不行,他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计策。可是,从哪儿下手呢?现在要想劫持小姐,难上加难。“他?”他的脑子里闪过梦老爷的身影,梦府的哪双眼睛不是他让他睁开的?我怎么忘了这个?他有些自我埋怨地原路返回,直向梦老爷的书房走去。
梦老爷的书房,是梦老爷议事的地方,任何人只有接到命令,才可来此。而他马管家,要想向老爷请示或汇报事情,一般都是上午十点左右,特殊情况,急诏除外,这么多年,他几乎没有乱过规矩。
当他蹑手蹑脚刚走到门口,还没站稳身子,梦老爷突然手推着轮椅打开了门,这一突发状况,险些没把马向远惊昏过去,脸色急骤的苍白。
“你来干什么?”梦老爷原本有些怒意的脸,更现大怒。
“老、老爷!”马管家不愧为久经考验的老手,瞬间的失态,只一阵功夫便做了调整,并找到了说辞,“老、老爷,奴才,想、想起了李医生说过的话,‘哀莫大于心死’,小姐、她、她这样,是不是心死了?”
“胡说!”梦老爷怒斥地看了他一眼,“送我去花园。”
“是、是,奴才……”马管家走向梦老爷身后,抹了一把脸,好像重新活了一回。
“黎兄,您觉得我的想法是否妥当?”
“这……”黎老爷沉思了一会儿,“天硕,浓儿他刚回来,还没有真正的回到家,又让他去异国他乡,我……”
“黎兄,”梅天硕继续劝道:“在sh要想瞒住一个人所共知的事儿,那是难上加难,除非,我们告诉他一切。”
“天硕,容我考虑考虑!”
“黎兄,我们已经没有太多的考虑时间,浓儿他虽到现在都没有记忆,但,他已经怀疑了,况且,”梅天硕沉了一下,“黎兄想让这件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浓儿离开sh是最好的办法。”
“最好的办法?”
梅天硕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sh这儿,对于浓儿来说,是个事非之地,有些事情,我们防不胜防……”
“天硕……”黎老爷晓得他的话中之意,“这……”
“黎、黎兄,天硕今天来,还有一个不情、不情之请。”
“天硕,什么事?有、有话你直说。”
梅天硕有些艰难,但还是说了出来,“黎兄,警忠在哪儿?”
“天硕?”黎老爷惊愕地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