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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同陷囹囫(1 / 2)

 雨茜不知道表哥什么时候回来?是不是继续等待?等到花儿都谢了!东北一定很冷,她虽然没有去过东北,但她可以感受到,因为这么多天来,自从表哥走后,她所做的事情,几乎都没有离开过东北。那儿可真冷,冷得她直打冷战!表哥走了,带走了她的心思和意念。

充其量,她也只不过和表哥接触过几次!

为什么想他?她不知道!只觉得满心空荡荡的。在他没有从巴黎回来之前,她只是想见到他,却没有这么想他。想得自己无所事事,连大哥都说他患了病症,两眼发呆,二目无神!时间到底过得是快还是慢?快,这么多天,表哥怎么还没有回来?慢,她从来也没有觉得这一天有这么长!长得她只觉得要是活三十岁就已经是百岁老妪了!她抬首,漫过眼前的花海望向天,切切地唤着:“表哥,你在哪儿?回来吧!爸爸、妈妈、大哥……还有我都那么爱你!”她的心一懔,数日的忧虑一下子又浮上心头,二哥对表哥不友好,如果,表哥回来了,二哥会怎样呢?爸爸说,表哥不来梅家,是他答应来上海的条件!可见,他的心里是多么忌讳别人说的话呀!她又想起了,当日表哥离开后,她慌慌张张跑回家,遇到二哥的场景,和二哥那近乎于嘲讽的话。

她庆幸表哥没有和她一起回来,否则情何以堪?以她现在对表哥的理解,这样的话,一句就可以摧毁他了。

这种既害怕又恐慌,既惦念又期盼的日子,将她原本宁和、舒适、闲雅的生活搅得忧心忡忡,患得患失。幸好,她有林忆这样的朋友,林忆仗义、善良、又有思想,更重要的是,她还有足够的热心。就这样,难以逃脱桎梏、作茧纠结的雨茜被她从梅公馆给解救出来。以前,雨茜虽然也晓得林忆在做什么,更知道她的热心不单表现在对家人、朋友,更重要的是对民族大义的热忱,只是她没参与过,一个听客而已。听林忆说:自袁世凯称帝失败后,各种政治风潮刮得天昏地暗,时局非常的不稳,上海的平静只是表面的,其实内蕴着风暴;她还说,自袁世凯死后,一些寡义廉耻的政客也纷纷登台亮相,每个人都想不失时机的捞取更大的政治资本,随时想偷天换日。袁世凯虽然离去,但他留下的真人版投击哲学却激起了有狂妄政治野心之流的泛滥幻想;她还说:她们会用手中的这支笔逐层揭开他们的阴谋嘴脸……林忆对她每次说的时候都是慷慨陈辞,愤慨激昂,可是她依然觉得那离她很遥远,自林忆带她参加了一场饥民集议起事的事件后,她才真正的意识到,原来林忆所说的就发生在身边。从那天起,通过三个月的洗礼,她从内到外蜕变得令警志都疾呼:“这是梅家那个不问世事的雨茜吗?”

警志原本是经过一番痛苦的思索,想由己推人地实现实业救国,可他的梦想还未令国民受益,张勋已带领三千辫子军入京密谋复辟一事,紧接着便传出复辟的消息。如此,他还怎能安于在泰丰号发展他的贸易之事,再一次地卷入全国舆论声讨的洪流之中。

梅太太被一子一女每日早出晚归的游行示威搞得寝食不安,她不是不理解孩子们阐述的道理,可她更了解这种狂劲的危险性。当年老爷只是对朝廷有一些官吏的黑暗表示不满,便被人陷害下到狱中,紧接着又被人打击报复而流放。如今他们说的话哪里是不满,简直就是抗议。虽然朝代变了,时代不同了,可有一样没有变,那就是枪打出头鸟。她一天到晚,心惊胆战地唯恐孩子们出事,期望老爷能阻止他们兄妹俩的言行,可是老爷不但不阻止,反而道:“谁家的父母不担心自己的子女,可是总得有说话的吧。”她知道,她不能强拗老爷,老爷的想法她知道,虽然他曾因此遭到迫害,但他还是希望他的孩子能有一些刚性,有一些民族大义的气节。就在她忧心如焚的时候,小菊却慌里慌张跑了进来,“太太,大少爷被警察抓去了。”

“什么?”梅太太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前后看了看,“茜、茜儿呢?”

“听说,小姐和大少爷被警察给冲散了。”

“快、快给老爷打电话,程伯——”

“喂,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梦衣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盘腿坐在了蒲草上,有些好奇地道:“你的讨逆言辞特别精辟入理,还非常有感染力,搞得我本来也领了一伙人,但却被你吸引过来。你哪来那么多言之凿凿的历史佐证?简直把帝制批得体无完肤,让人听得热血沸腾,汹涌澎湃啊!什么昔日袁世凯称帝是一出闹剧,给国民已经拉向了倒退,什么张勋的复辟,如果不及时讨伐,那将不仅仅是倒退,是什么历史车轮逆转。”

警志看了他一眼,淡然地道:“好像你不应该是这个待遇,警察根本就没想抓你,你何以非要往枪口上堵呢?玩命不是这种玩法。”

梦衣笑了一下,“我觉得你很会打,那么多警察都抓住你,让你抢尽了风头,所以我要甘冒奇险,分你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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