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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觥筹交错，札齐烈倒是与五皇子交谈甚欢，衡亲王跟顺亲王许是自持着身份，年纪又略大些，一直端坐着甚少言语，似是有些不愿与札齐烈交谈。
衡亲王更是偶尔目光从札齐烈身上掠过的时候，眉间紧皱，虽未说些什么，板着的面孔间却能看出不大畅快的模样。
这些年天启与北疆多有交战，衡亲王数次与北疆交锋，现下面对着北疆这等曾殊死搏斗的他国异党，想来却是无法心平气和饮酒谈笑。
今天宴席上的菜类多以肉食，也是有些偏了札齐烈的口味，北疆多牛多羊，平日里吃的也多是肉食，皇上也当真是为了与北疆交好费尽心思，就连细枝末节上的事情都要处处仔细，只是我瞧着札齐烈吃着有些油腻的菜式，并未显露出觉得好吃的意思。
宫宴的菜式虽说精致大气，却到底不比自给宫里的小厨房，做到盘盘小巧，味道细腻，而且我总隐约有些觉得皇上有些太过迁就北疆。
一道八珍炖羊肉上来后，众人略吃了几口，札齐烈更是尝了味道后便未再动筷，衡亲王见他这般，不由沉声开口道：“这些菜式不合察尔王子的口味吗？”
札齐烈笑道：“本王吃惯了北疆的羊肉，乍然一吃这道菜，确实觉得没有多少滋味，前几日本王在京中街边吃到的抄手味道倒是不错。”
衡亲王眉头一皱，欲要发作，札齐烈这般放肆的言语却是说宫中的宫宴竟然比不上街边小吃。
倒是皇上赶在衡亲王开口前笑道：“京中摊贩众多，吃惯了珍馐偶尔吃上一遭确实比”
这时丽妃接口道：“想来是北国吃食种类不多，天启的种种都让察尔王子惊奇，倒让察尔王子将我们天启的小摊小贩也当成宝贝了。”
札齐烈回道：“北疆确实没有天启这般多花样，如娘娘所说，在天启这等玩乐轻享之国过得惯了，到时公主嫁去我北疆，怕是要受些委屈了。”
他说罢看向了席间的几位公主，高阳公主面色骤然微微一白，此次前往和亲的人员人选已经定了下来，就等明日宣召，方才宫宴开始前，我听到丽妃与我说定下的是高阳公主。
我心中轻叹，倒是可怜了高阳公主，我本以为若不是安阳那或许会是珍熙公主，却没想到是老实巴交的高阳公主。
我虽未去过北疆，却也能揣摩到在那苍茫的草原无依无靠，举目无亲的心酸，而且北疆的民俗与天启皆是不同，公主乍然去了又怎么会习惯。
皇上只是笑笑并未言语，这时台上的舞姬退下，皇上拭了手，看向十皇子道：“朕听闻十得了一张思居易的残谱，而且已经将曲谱完善而出，不如请琴师上来一奏。”
十站起身，用有些低软的嗓音道：“启禀父皇，那张谱曲还有不完整之处，怕是无法全然弹奏而出。”
那张曲谱上次我曾弹奏过，那次弹奏之时已经几乎没有异处，十现下应该也已经重新谱好，我心中略感诧异，此时不知为何十竟拒绝了皇上拿出曲谱。
皇上沉吟着，也没有再强求，转而让岳若榆上前弹了一曲琵琶。
今日里岳若榆出了风头，皇上见了她那般新鲜的模样一时间怕也是宠爱的紧，只是岳若榆琵琶虽好，可在宫宴之上弹奏起来，总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我见着丽妃几不可察的冷笑了一声，她怀里的婉和仰头与她低声说着话，丽妃似是拒绝了婉和所说的，婉和粉嫩嫩的脸上顿时显露出几分闷闷不乐。
皇上看着婉和，笑道，“朕的婉和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