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
陈方和张可闻言望过去。
却突然觉得，李曦言从这一刻起好像有了什么不同。
没有了之前茫然无措的惶惑不安，多了一份杀伐果断的沉稳坚定。
……
李曦言示意陈方好好照看，叫了张可出去说话。
张可应了一声，轻手轻脚的跟着李曦言出去。
“李总的情况是正常术后症状，请不要过分担心。虽然自己操刀不多，但护理一直都是实习内容，专业上请相信我一些。李总今天凌晨的手术，术后有些虚弱。等会儿我去巷子口去买点水果蔬菜，适量的喂一些。还要买些抗菌的药物，以防伤口感染。只是看李总刚刚的反应，瞳孔有些扩散，术后一般都有轻微的视力改变，但6个月后都能恢复至术前视力。之前抢救的时间拖得有些久，后来又出了变故，很可能还会出现暂时的记忆力下降、注意力不集中这种情况。如果发现也不用太过担心，这些情况通常在几星期内可以恢复正常。另外，比较严重可能会……”
张可一字眉扭在一起，说到这里停了停。
李曦言看着他，每个字都认真地听着。
对于她来说，眼前这个小伙子不是什么实习生，而是一位救治过她父亲的医生。
李曦言认真的注视让张可有一瞬间的动容。
他明白。
如果能有扭转局面，立刻结束这种“逃亡”的人。
那么这个人，就是李总裁了。
从个人的角度，他无比希望尽快的结束这一切，李总如果可以参与这件事情，最好不过。
他也可以早日回到自己稳定安全的生活圈子，继续他的实习生。
然后顺利晋升，成为一名正直有操守受人尊敬的医生。
可是……
“术后精神和心理方面可能也会有一些负面影响，不少患者会出现情绪低落有抑郁症的倾向。我个人建议，现在有些事，还是不让患者知道比较好。”
从这双注视他的眼睛里，他看到了责任，和压力。
术后抑郁的患者他见过。
只为了吃什么这一件小事，有可能就做出自残行为。
精神极度脆弱，情绪极度低落，思维不理智，不能自控。
他不能因为一己私心，拿一条生命冒险。
也承担不起那个万一。
……
“昨天把绍將这孩子叫回来。依那边灵通的耳目，想必现在已经知道了你回来的事。”
风韵犹存的女人身着素色旗袍，挽着头发，浑身上下寡淡的很，只在手腕上挂了一串佛珠。
她小心的从阿姨手中接过一小瓷碗鸡汤，口中说着话，神色却不动一分。
轻轻的吹了吹舀起的那勺鸡汤送到沐绍辉嘴边，像一个爱护孩子的平凡长辈。
沐绍辉躺在床上，各吊着一只手脚，安心享受着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