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声音猛然打散了李曦言纷乱的思维,看到巷子里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的两个西装男,李曦言一阵后怕。
她猛地低下头往后靠了靠。
身后的男人手抖了下,传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李曦言知道一定是撞到了他的伤口,心虚的缩了缩身子,再也不敢乱动。
又安静地等了大概十多分钟,李曦言才恢复了自由。
男人一放手,李曦言就几步跑了出去,腿一麻,摔倒在地上。
那男人靠在墙角阴影里,也是一身黑西服,身上的伤势应该让他显得脆弱无力,然而这个人像一只休憩中随时准备伺机而动的黑豹,显得优雅又危险。
他的胸腹间一片暗红触目惊心,白衬衫被冷汗紧紧黏在身上。
一晃眼,李曦言忍不住想起当时被钢铁穿胸而过的自己,痛苦,绝望,又无助。
心,一下软了。
“这,这,这位先生,你的伤势很重,我送,送你去医院吧?”
李曦言小心翼翼的走近两步,想看清他的表情。
那男人抬起头,看见他显得格外凶悍的络腮胡子,吓得李曦言倒抽了一口气。
男人凌厉的眼神透过碎发审视着她,看清她的面孔时瞳孔猛地紧缩了下。
“是你?!”
“啊?”
对上那双眼睛的那一刹那,她整个人所有肌肉都紧绷起来,每个器官都在叫嚣着危险。
然而下一秒,那双眼睛笑了起来,虽然因为那覆盖了半张脸的络腮胡子看不清表情,但奇怪的是她清楚的知道那男人在笑。
眉眼,倒是很好看。
啊!都在想什么!
那男人低笑一声“没什么,只是你一向都是对企图伤害你的人这么好么?”
“还是?你看上我了?”
李曦言无语的站在微波炉前,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个自恋的大胡子男带回自己的画室,并且无微不至的给他上药热粥。
最重要的是这男人一脸理所当然,一点感谢的意思也没有。
随着微波炉叮的一声响,李曦言愤愤的打开微波伸手……
“噢!!烫烫!哎!冰块冰块!”
男人看看眼前热气腾腾的一碗白粥,又瞥了眼气鼓鼓往自己指头上抹酱油的女人,眼里不禁划过笑意。
“看来,你是个勤劳的女人。哈!”
李曦言无奈的翻个白眼,最后的惧怕也被想揍这个男人一顿的念头替换了。
龇牙一笑“让你去医院你不去,只能好好享受我的勤劳了!”
李曦言不明白,刚刚怎么会被这个吃两口笑一声笑点超低的男人给吓到,扯过一侧的枕头抱在怀里。
“行啦,您吃完就睡吧!说好的明早就走,我呢先去客房凑合一晚,不指望您大爷挪地方了!”
男人闷笑着举了举手里的勺子“晚安,勤劳的女人。”
李曦言气结,长这么凶,声音这么好听干什么,一个大熊配磁性男中音?
不不不,因该注意的问题不是他嘲讽的对着一个手指烫伤的女人说勤劳吗?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经常做家务的女人也一样会烫伤的好吗?
男人看着她碎碎念着什么抱着枕头离开,摸了摸胸腹间绕的厚厚实实的绷带,拿起床头上的结婚照。
“果然是。李叔?帮我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