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言摸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找他。
这家伙是现在最可以放心用的人了,虽然……
“半夏,你现在有时间吗?”
“哎?李曦言啊?有有有!等下!”
那边提高的声调,让李曦言忍不住捂住话筒离远了些。
“爷爷!我有事哦!先走了!喂?曦言?”
听到那头恍若恍若被救赎一样欢快的声音,李曦言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果然多少次都没法适应这家伙这种男高音。
“你爷爷又在给你相亲?”
“是啊!我太可怜了你知道吗?大过节的忙的要死还被爷爷骗回来……哎?这时候你找我什么事?你平时起不这么早呀?”
“你这家伙。现在才想起问我吗?哎哟,真是啰嗦鬼。”她将脸侧过去埋在靠背堆里,闷声道:“我这次,是想拜托你帮我查一下金亮在李氏名下有多少股份,有哪些倾向他的股东,我离开李氏,太久了。顺便……帮我起草离婚协议书。”
“离婚?你这女人!怎么这么轻松说这种话?受委屈了?!”
那边声音顿了顿,叹息道:“你是不逼到份上都不会急的那种人,我也不问他做了什么了。你们家产业牵扯大,不要把自己绕进去,叔叔阿姨还指望你养老呢。”
“这个我明白。”
李曦言侧了个身:“好了半夏,我现在挺头疼的,你帮我把事情办好就是帮我了。拜托你。”
“无法挽回?”
李曦言攥紧了手机,坐起来“恩。不可挽回。”
“好,我明白了。”
那边的声音突然正经起来:“身为一名战无败绩的优秀律师我会办好的,不要担心。再联系。”
“好。“
她扯了扯嘴角:”顺便帮我通知邢经理,密切关注沐氏样品的案子,有什么情况通知我。”
李曦言挂了电话,静静地望着天花板。
昱半夏,知道他的人都清楚。
虽然看起来话多不靠谱,但是人脉背景能力样样都不差。
只要他接手的事情就一定会办的妥妥当当,该说的不该说的一句不会外漏。
事情交给他一百个放心。
父母不赞成离婚,但是她怎么能拿一家人的命去赌那个后果?
李曦言无力的瘫倒在沙发上,苦笑一声。
这两天都在将人往门外赶呢。
又叹口气,游魂一样爬起来,准备先去祭奠五脏庙,省的自己先成了饿死自己的凶手。
一转身却撞上一堵肉墙。
“噢!”李曦言痛的捂住鼻子弯下腰:“啊好酸!你这个人怎么跟鬼一样!啊!我的鼻子!”
这个脸被“丛林”掩掉一半的男人眉毛一挑。
“我肚子饿了女人,去做饭。”
“你!凭什么我要去做饭?”
男人无赖的指了指方才被撞得“那堵”肉墙,上面新渗出的一点血迹。
这个人满脸写着这是你应该的,朕是病号。你真懒,到现在还没做晚餐。
难为他这么只有半张,且没什么表情的脸,竟然能表达出这么多讯息。
李曦言愤愤的抄起勺子,觉得乖乖妥协给他做了早餐的自己,也简直没救了!
这男人,总能这么轻易挑起她的怒火。
又或许,应该谢谢他能让她暂时从自己的情绪走出来。
一定像妈妈说的。
她的前三十二年,一定把福气都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