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立千仭,无欲则刚’的无欲?”
“厉害!一语中的。”
“碰巧认识一位叫‘有容’的女孩,‘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中的有容。”
“那真是太巧了。”
我说的是雪儿,雪儿叫朱有容,朱乃红色,越想越觉得这女孩与雪儿渊源不浅,说不定是什么世交之类,便问道:“有没有一家姓朱的亲戚?”话问出口顿觉突兀,毕竟“朱”与“猪”谐音。
女孩露出不解的神色,思索了一会儿说:“不记得有,可能有这样的远亲也说不定。为什么这么问?”
那么便不是了,对雪儿家这样的豪门绝无“不记得有”之理。
“看看巧合的程度。”我说。女孩“哦”了一声表示理解。
“你是做什么的?”
“天使。”匪夷所思的回答,不过即便说是“嫦娥”我也丝毫不觉得过分。
“你的翅膀呢?”
“我们没有翅膀。没听说过‘天使之家’?”女孩不解地问。
“没有。”
女孩便用职业语气介绍道:“我们组织成立之初是作为邮政的补充,顾名思义,天使——是给人间传播福音的信使。我们的工作就是给客户带去各种各样的信息。”
“这与邮政有何区别?”
“想必你也知道邮政职能低下,服务实在差强人意,但国家又实行保护政策,设置壁垒抵御外来竞争。所以一些高干子弟便捉住漏洞,以内部竞争为名成立了‘天使之家’。我这么说完全是用自己的措词,官方文件总是过于虚伪。”
“理解。”
“正是国家邮政的陈旧机制使我们组织顺利发展壮大,而我们的壮大却使国家邮政陷入了巨额亏损的泥淖。邮政将我们告上中央,企图以不正当行业为名全面取缔我们。双方陷入旷日持久的官司。邮政的无理愿望当然不可能得逞,我们的存在对他们而言其实是一种促进。他们应该捉住机会进行改革以适应竞争。现在还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今后国门一开,哪里是国外企业的对手。”
“言之有理。”我见缝插针地予以支持。
“可是,他们虽然没有得逞,也让我们受到了制约。我们只能以内部行业的形式进入市场,好让邮政这只巨鳖的头部露出水面得以喘息。我们不能发广告,不能搞赞助,一切都必须低调,默默无闻地站在邮政这个浮肿的胖子背后。这倒省了我们的事,宣传费用直接转为津贴进入我们员工的帐号。虽然我们不能广为人知,但业务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我们的客户几乎都在上层,我们提供的服务也确实别具一格。拿送信来说,绝不仅仅投入邮桶那么简单,特快专递也无法企及。我们提供的是顶级服务,专人专送,每封信都务必第一手送到收信人手里,飞机能够抵达的地方必须乘机,不然就包车。我们有权选择最便捷的交通工具,费用由客户支付,而且是预先支付。”
“送一封信岂不是要成千上万?”我惊叹。
“所以我们的客户都是上层人士,邮政才给我们冠以不正当行业之名。”
“不过,”我提出质疑:“这样送一封信,有必要吗?”
白无欲侧头反思:“我也有过这个困惑,不过生意实在兴隆。而且这个问题也难以定论,那些大明星好几百万拍一个广告又如何说得过去?把我们看作组织的流动广告牌,一切就顺理成章了。无非是一种噱头,有钱人就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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