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自然是有,但就陈墨目前的身体状况而言,他恐怕连面包也吃不进去。
事实上,他也尝试了一二。
但即使是在极度虚弱之下,胃部依然有力气蠕动,并让不合适的食物,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还附赠了一些酸液。
埃斯特建议道:“烧点开水,把面包泡软,或许能吃下去。”
于是很快就有一壶水被烧开,多萝西把面包撕成一小片一小片,放到壶里泡发。
之后喂陈墨吃下去,果然好了一些,虽然仍是难受,但胃部似乎接受了妥协,也向后退了一步,勉强让这些半流体从中通过。
但这并不意味着精神会更好,反倒是又颇受一些折磨,血液也被集中到肠胃参与调节,大脑表示自己只想睡一觉。
睡一觉或者会恢复健康,但在此之前,陈墨还得再多了解一些信息。
否则,在安危不明的情况下睡着,他怀疑自己会做噩梦以至于半途惊醒。
自从多萝西口中知道埃斯特并不简单,陈墨就开始相信自己已经步入一个局中。
否则哪里会那么巧?
伦敦郊外那么多庄园,就偏偏选中这一座。
而埃斯特又恰巧与这座庄园有关。
唯一的问题是这个局到底有多大,又是从何时开始。
考虑到埃斯特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掌控行尸,以及其身上某种气质的表现,陈墨猜测他信奉的是冬准则,而这一点在瑟曦身上也有所印证。
多萝西曾提到,瑟曦在变身成为挽歌儿之后,子弹在空气中击出冰霜裂纹。
这意味着她大概率也信奉冬准则。
此二人都与冬有关,而他在仪式中所面见的,也是冬准则的司辰悼歌诗人。
这就不得不使他怀疑其中的联系。
尽管烟字显示,他现拥有的准则也是冬,但这并不意味着,另外两个冬之修习者就会对他抱有好感。
正所谓同行是冤家,或许反而是竞争者也说不定。
就在陈墨心思百转之际,埃斯特突然问道:“你见到了么?”
陈墨环顾另外两人,发现只有多萝西一脸茫然,而他与瑟曦对埃斯特所指是谁都很清楚。
埃斯特口中的祂,指的自然是悼歌诗人。
陈墨想了想,如实答道:“见到了。”
“祂怎么样?”埃斯特追问道。
“额,祂一句话都没有说。”陈墨说道,“所以我不清楚祂怎么样。”
“看上去如何?”埃斯特继续问道,“或者说,你的感觉。”
陈墨想了想,说道:“还不错。”
他撒了个谎。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从埃斯特的问题中,他发现一个事实,即埃斯特很有可能无法见到悼歌诗人。
如此一来,就显示出他的特殊。
这极可能意味着,他受到悼歌诗人的恩眷与庇护,而且受得最多。
否则不会只有他能见到。
在这种情况下,悼歌诗人的情况越好,他也就越好。
但马上就被拆穿了。
埃斯特冷笑道:“祂若是好,我也不会在这里当守墓人。”
瑟曦忽然插嘴道:“但您本来就是守墓人。”
不知道这句话是她想说,还是挽歌儿想说。
埃斯特看了她一眼,说道:“在自己家生活,和在别人家做管家,一样?”
他又切换了称呼,显示出对挽歌儿和瑟曦的区别对待。
这使瑟曦感到一些不适,这似乎在暗示她的地位低于挽歌儿。
或许她可以再自信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