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略做沉思状,却突然双目发亮的大声道:“哦……我明白了,肯定是彭城传来了胜利的消息,莫不是如狼似虎的曹军已经败去,徐州的危机已解了?因此诸位在此与主公设宴欢庆是吧?”
说完他突然一拂长袖,挺胸怒视着讶然的曹宏道:“既然有这种好消息,你等设宴却为何不知会陈某一声,也好让陈某也为主公高兴高兴,却害得陈某白白的担心了一场?”
“这个这个……”喝得半醉的曹宏一时为他怒气所逼,竟呐呐得说不出话来。
那不会喝酒的曹豹却是清醒得很,他眼见得其族弟吃亏,乃大声怒喝道:“陈元龙,你休要在此胡搅蛮缠,量那华飞仅得一万精兵又如何就能战退曹操的三十五大军?”
陈登闻言怒目反叱道:“既然你知道华鹏展难敌曹军,为何尚不派兵去支援,而反在此蒙惑主公寻欢作乐?”
“哼!”曹豹冷哼一声拂袖道:“华飞前日所派来的信使说过了,那华飞已经连败曹操数阵,逼得曹操全军都退往了萧县。”
说至此他看了陈登一眼,以酸溜溜的说道:“他倒是好本事,竟然能连出妙计的连败曹军,在众军们的面前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说着他不待陈登答话的又道:“既然他智计过人,手上又有着一万精兵,如此看来他有谋又有兵,应该足可以防得住曹军了,又何须主公再派什么援军?”
陈登大怒!乃戟指曹豹厉叱道:“曹豹匹夫,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那边吃这些不相干的凉醋?”
骂着他不待曹豹回答,又上前一步的连声问道:我来问你,要是你的话,你有本事用一万精兵就连败曹操吗?你敢保证你能防得住彭城吗?”
曹豹被他一番抢白,心中也是大怒!乃挽袖拽步的便要上前去和陈登理论,却忽听得陶谦一声断喝道:“够了!”这才止住了堂上的闹剧。
原是这陶谦素来重视名士望族,对陈登这种少年成名又出身大族的人,那是向来敬重的。却是与对待华飞那种‘东海野人’大不相同。
再加上刚才陈登进府时的当头棒喝,也引得他一直在深自的反省,又因见得这曹豹似乎就要动武,心中生怕会闹出大事来。
须知这万一要是伤了陈登的话,那陈圭怕是不会善罢干休的,陈氏家族可是徐州的大族呢,因此他才喝止了曹豹并屏退了歌妓。
最后他才看着陈登缓缓的说道:“元龙,本候能听得出来,方才你的那些话都是为了本候和徐州着想。”
说至此他挥手制止了大急就要说话的曹家兄弟,却继续对陈登问道:“既然你认为该派援军去彭城,那么你认为本候该给华飞派多少援兵为佳呢?”
陈登闻言心中暗松了一口气,却心道:“幸好主公尚没有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还知道我这是当头棒喝,知道我是为了徐州好。”
暗想着心事,他却拱手对陶谦一礼的朗声道:“主公英明!因为彭城危急又是徐州的重镇,而郯城无忧,登以为主公完全可以尽派精兵前往彭城……”
他话还没说完,那曹豹就急跳起来的对陶谦大叫道:“主公您万万不可听陈登之言,尽派精兵前往彭城呀!”
说着又转身戟指着陈登喝道:“陈元龙,前日华飞才刚派人来求援军,主公因郯城兵力虚薄而没有派兵前往,今日你就来咒主公将死,我看你分明与那华飞就是一伙的,皆是居心不良之辈!”
“居心不良?”陈登张嘴重复了一句,却突然对曹豹怒吼道:“我为主公分忧,力劝派兵防守彭城,会是居心不良吗?华飞为主公力战曹军的死守着徐州的西方门户,会是居心不良吗?”
“你……”曹豹吃逼一时语塞,乃眼珠急转了两圈,却忽然厉声叫道:“若主公听你之劝而派兵前往彭城的话,则郯城定然兵力薄弱。”
他说至此见得陈登不语,心中自以为得计,乃在猛喘了两口粗气后又高声叫道:“到时万一曹军攻来,却拿什么来防守郯城?你这分明就是想要置主公于危险的境地,如何不是居心不良?”
“哈哈……”陈登听完了他的话先冷笑的看了他一会,却突然仰天大笑,直笑得险些都岔了气。
陈登这才略喘息了两下,厉声道:“曹兵曹大人,倒真亏您想得出来这样的说法!我来问你,若是彭城守住了还用得着防守郯城吗?彭城若是都守不住了,敌军大举来犯量此区区一座郯城,又能防得了几时?”
说着他撇了一下嘴鄙夷的甩袖道:“如此高见!登实不知道你这堂堂的徐州兵曹,到底是怎么当的。”
曹豹受他这番鄙夷,心中如何能忍?乃大叫一声:“歹贼!你胆敢小觑于我,与我死来!”说着奋步挥拳的便向着陈登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