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宏大言不惭的答道:“当然有经常操练,至于所练的阵法无非就是圆防锥攻罢了,士卒们早已经尽皆精熟得很。”
华飞闻言不以为意的淡淡一笑,又转了两下手中的佛珠,才踱步轻声的道:“看来徐州的兵马,在你堂兄的带领下还是可以一战的。”
曹宏闻言大为得意的挺胸抬头道:“那是当然的了,我家堂兄忠肝义胆一心为候爷死而后……”
曹宏正想着乘机为自己兄长说好话,其言犹末毕华飞突然转身道:“只不过敌军的总兵力最少也有三十五万之众,而我军却只有八万,你不觉得这兵力的对比他相差得有些太远了吗?”
曹宏闻言‘嘶’的倒抽了一口凉气道:“这个吗……”
华飞不管他的迟疑,又说道:“而且我军只是你所说的训练有素,而敌军不论是原先之兵,还是后来组成的青州兵,皆是那等久经沙场、历尽血战之辈,这一个士卒的素质对比是不是差矩也不小呢?”
“呃……”曹宏再次的无言以对。
华飞又道:“士卒之对比说完,下面我们再来论一论曹那个……贼的几次大战,溧阳候说曹贼屡战屡败,这一点华飞却是不敢苟同的,先不说其人早年随朝廷的精锐们破黄巾时就多有战绩,即便是在攻董之时为敌所败,那也是因为其部下仅数千人兵力不足的原因。”
华飞略停了一下,又说道:“而且董军之胜有三,一来董军设伏,二来都是精兵,三来兵力占优。然而即便是这样,其人犹自能率着少量的兵力和大量的董军们大战了一天的时间,这才败退而去,更是使得敌军们都不敢追击,这可以说是虽败犹荣的。”
“哼!”曹宏不服气的冷哼了一声,陶谦却还是老样子,一声不吭的听着。
华飞转了下佛珠后,再次说道:“其人兵败之后前往扬州募兵,得精兵四千余人,却在归来时都有逃去者,后来又募兵千余,其总兵力的数目,应该不会超过五千兵卒。可就算是这个样子,他却还能先败黑山贼军十万之众,又在河内彻低击溃了南匈奴的精骑们,随后更是击破了青州黄巾军百万之众。”
这一次曹宏脸色有些发白,嘴唇微抖着说不出话来,华飞逼近凝视着他道:“这样一个能以微弱的兵力,连打了这么多场胜仗,以弱击强却是连战皆捷的人物会是屡败之辈?他所统率的兵卒会是乌合之众?你认为这可能吗?”
“这这……”曹宏登时就变成了结巴,连连后退着“这个这个”不停。
华飞又厉声问道:“我军的兵力本就不足敌军甚多,且要面对的又是这样的人带的这种强兵,你却一再的怂恿着让溧阳候领兵出战,所谓兵凶战危,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你到底存的是什么居心?”
曹宏闻言直惊得双足发软,乃至于都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脸如死灰的颤抖着道:“我……”
华飞见了他那狼狈的样子心中大觉解气!遂也不再去理会于他,而是转身对同样脸色发白得胡须微抖的陶谦一礼,朗声道:“溧阳候,我听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战场上的形势瞬间万变、明枪暗箭是防不胜防!”
他在略停了一下后,又转了下佛珠继续说道:“而彭城周边的地势险要,乃是由兖入徐的必经之路,只要守好了彭城,再暗伏机动能力强的骑兵在外面,而后命一得力的将领统率着做为奇兵使用,这样一来以正守城以奇攻敌,难道不比您亲自上战场来得好吗?小子的一点小小建议还望溧阳候三思!”
华飞的这一席话,详细的分析了敌我双方的优劣之势,更是点明了防守的要点。陶谦却是没有马上回答的低了头,独自的沉思消化着,厅中一时为之寂静。
陶谦虽说刚愎自用,终究是个久经战乱之人,几番对比之下他终于还是抬头叫道:“来人,却给华先生奉杯茶来!”
华飞闻声心知陶谦终于还是听进了自己的意见,心中也不由得为之暗松了一口气,心知自己的计划已经取得了初步的成功。
正当他想着接下来的事时,忽听得陶谦又叫道:“曹宏你还坐在地上作什么,还不快去请先生上座?”
“啊?”还没缓过劲来的曹宏闻言,张着个大嘴的望向陶谦,却被陶谦瞪了一眼,乃连忙爬将起来努力的在脸上挤出了一丝比苦瓜还苦的笑容,对着华飞一礼的道:“华先生,请上座!”
华飞连忙逊谢,在守卫奉上香茶后,双方各分宾主跪坐在坐垫上,直到此时,说了老半天话的华飞才终于是喝上了一口香茶。跪坐在坐垫上的华飞感觉很不习惯,心想:“以前看小说就见过有人发明坐椅而发了大财的,看来这还真是条致富的道路。”
心中想着发财之计,口上没停的和陶谦互相说了几句没有营养的话。
华飞忽闻得陶谦问道:“方才谦听得先生说此计为阳谋,这自古以来是有阳便有阴,却不知先生可还有阴谋末曾道出?”
华飞见问乃‘唉!’的一声轻叹,转着手中的佛珠在淡淡的檀香味中闭目不言,心中却是暗怪着自己说话太不小心了,竟然说漏了嘴。
倒不是他要故作高明,只因这阴谋一出的话对徐州虽然有利,可对兖州的百姓们来说却是一场巨大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