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板不明白,“扣子咋啦?”
“我那些童装上的扣子都是盘扣。这个得手工操作。要想批量生产,耗时耗力简单来讲,就是太麻烦了。”余笙有些气馁,但她没有放弃的念头。“所以,我还得想别的办法。”
廖老板:“成衣能做出来就行,扣子可以再想办法嘛。”
余笙道:“这个容我再想想吧。”
跟廖老板结束了通话之后,余笙打电话给桑平。
“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一张去江沪的火车票吧。”
桑平搁电话里沉默了一下。
“大嫂打电话来啦?”
“还没有。”余笙说,“廖老板打来了。我想来想去,还是得去江沪待一段时间,再不过去,清明节就过去了。我还说要给我姥姥和我妈扫墓呢。”
桑平又沉默了一下,“那你准备准备吧。你这一走,我还得找个厉害的管住那一帮小兔崽子。小步还那么小,连话都还不会说,你就忍心撇下他?”
他这话里带着幽怨的意味。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余笙无奈的笑道,“我要再不过去,廖老板恐怕就要跟我拆伙了。他今儿打电话过来,虽然没多说啥,不过我听得出来,他挺发愁的。”
桑平沉声问:“那你打算去多长时间?”
余笙:“恐怕得一两个月。快的话,可能也要不了那么长时间。”
“那行吧。”桑平妥协道,“那我给你买明天晚上的票。”
余笙这边才挂断电话,陶真真就凑了过来。
她神情阴恻恻的,幽幽的说道:“我刚才听你打电话说要去外地。”
余笙险些被吓一跳。
她捂着小心脏,“是啊,咋啦?”
陶真真突然换了个表情,一双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小星星似的。
她双手抱拳,不知是在做祈祷状还是拜托状。
“我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你,你帮我去外地进点货,首饰、饰品、服装,都可以!”
余笙笑道:“咋啦,你还打算做副业啊?”
陶真真摇了摇手指,“不不不,你搞错了。做销售,才是我的主业。当代课老师,才是我的副业。”
余笙答应:“我看情况吧。”
之后,她跟金花嫂子交代说她要外出一阵子,拜托金花嫂子在她回来之前,双休日不要回村里去住了。
“你这是要回门啊。”金花嫂子听说她外出,还显得挺高兴的。“你嫁过来到现在才回门去,是晚了些啊。家里这边,你就放心。你不搁家的时候,我肯定都拾掇的妥妥帖帖的。小步我也给你带住。就是——”
金花嫂子欲言又止。
余笙笑:“嫂子,没事,你只管说。”
金花嫂子难为情的笑了一下,“就是咱俩的教育方式不一样。我看你舍不得打孩子也舍不得骂,我是该打的时候打该骂的时候骂。你回来,青子和云妮儿要是找你告状,到时候你可别怨我啊。”
余笙忍俊不禁。
“我在的时候,你也只管按你的方法来,不用顾及我。”
不管咋样,她们都是为小孩儿好。
无缘无故的打骂孩子,那样的家长不是有病吗!
金花嫂子:“你搁家的时候,他们都听话。你这一走,我估计他们就开始折腾嘞。”
余笙又带着些吃的去马路对面的医馆找孔先生和夏氏,说自己要出门一趟,请二位多多照看小红楼里的孩子们。
孔先生和夏氏痛快答应。
晚上,桑平回来,把车票带给余笙。
余笙也交给他一个小本子。
“这是进货本,要进啥货,进货价都多少,搁哪儿进货,还有进货的时间,本子上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你还真是把你老公当骡子使唤。”桑平嘴上埋怨,还是仔细的将本子收到自己的口袋中。“我也有事交代你——”
“啥事啊?”余笙洗耳恭听。
桑平:“我不是答应卫东,帮他整那个养猪场的事吗。你去江沪的养猪场走访一下,看看那边的养猪场都是啥样的。”
“没问题。”余笙二话不说,立马答应。
桑平忽问:“向阳回来没有?”
“回来了。”余笙看了一眼楼上,“这会儿恐怕已经睡了。”
桑平端着饭碗找上楼去,到了向阳的房门口,问了一句:“向阳,睡了没有?”
“没有。”向阳过来开门。“平哥,咋啦?”
桑平盯着他手上的手机,“把你的手机给你嫂子用一阵子。”
向阳下意识的把手机拿到身后,显得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你那不是有一台么。把你那台给嫂子用呗。”
桑平:“我这台离不了身。又没啥人跟你联系的。”
向阳很是不服气,“谁说没人联系我!”
桑平琢磨了一下,随即露出暧昧的笑容。
“那个女大记者吧。”
向阳不置可否,还一本正经的纠正他:“别女大记者的叫她,人家有名字。”
“嗨哟,你知道人家叫啥名儿就行啦,我知道那么多弄啥。”桑平吊儿郎当的笑侃道,“赶紧把你手机拿出来。你嫂子明儿就要出远门了,她出门带着手机,有啥时候好跟家里联系。等她回来就还你。”
“嫂子要出门啊?她上哪儿去?干啥去?”向阳一边问一边把手机交给他。
“这不用你操心的。”拿到手机,桑平高兴了。“你有啥要带的没有,我叫你嫂子回来的时候给你带。”
“那不用你操心。”向阳一脚踏出房门,“我自己跟嫂子说去。”
“你个虚荣鬼!”桑平感觉到向阳故意避着他,“还鬼鬼祟祟的!”
向阳越是要掩藏,他就越想知道这小子到底要搞啥名堂。
向阳刚到楼梯口,突然停下来。
他转身发现桑平暗搓搓的跟他后头,莫名其妙道:“你鬼鬼祟祟跟着我弄啥。”
“你别挡我的道,我下楼去。”桑平拨开他,大摇大摆而去。
发觉向阳没跟上来,他伸头眼睛追着向阳的背影望过去,看到向阳又回屋里不知道拿了啥出来。
见他又出来,桑平忙缩回脑袋。
看他还搁楼梯上,就没有下几个台阶,向阳又是一阵莫名其妙。
“平哥,你不会搁这儿蹲我呢吧?”
桑平心虚的笑了一下,“我、我蹲你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