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之酒怎能与我酿制的相提并论。”醉不忘的语气带了十足的傲慢。
站起身的季光年笑道,“那我绝对要摔过瘾才行。”
说着,横腿一踢,那放于树干上的酒坛子一坛接一坛地往下掉。
醉不忘顾暇不及,也仅仅接住了三坛子,他愁眉苦脸,欲哭无泪地抱着怀中酒坐下,哭丧道:“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欺负老人家,实在是道德败坏,天理难容啊!我的酒啊!我的心啊!我的心好疼啊!”
“当初你将我卖入清伶馆,可有想过道德败坏,天理难容?我这不过摔了你几坛子酒,还好意思倚老卖老,卖我的钱买你这几坛子的酒也是绰绰有余的了。这么算来,分明是你占了便宜才对。”
“几坛子?分明是十几坛子。你摔的这些酒比你年岁还大,都是千金难买的。你们俩师兄弟果然都是恶魔。”醉不忘继续哭丧。
“恶魔?那你还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可不记得跟你有什么仇怨。我之前没见过你吧。”
说到这,醉不忘就很来气,“哼,一年前寻将国的杏桃村,你可还记得与你师兄一行三人入了一家农院?”
“对啊,和你坑我有什么关系。”季光年不明所以。
“和你是没什么关系,但和你师兄关系可大着呢!当时那位给你们开门的布衣老人就是我。”
“然后呢?”季光年很感兴趣的样子。
醉不忘愤愤道:“我跟你师兄明明谈好了价钱,之前欺骗他的事情,也说好了一笔勾销的,谁曾想他玩失踪,不付我钱就算了,竟将埋在地下的酒坛都给我搬空了去。”
原来是这么回事,终于知道原因的季光年热心肠地开口,“呐,我给你分析分析,你们谈好价钱并不假,但你也有说了你之前欺骗过他,首先你人品都不行,明明是你先欺骗的我师兄,他要不要原谅你还不是得看心情,不付钱也是为了让你长点心,以后不要再欺骗别人,你遇着我师兄那钱也算是交学费了不是。”
“他把我藏于地下的酒都搬空这又作何讲?分明就是强盗。”
“不就是几坛子酒吗?有什么大不了,再酿就是了,你又不缺那技术。”季光年不以为然。
听了这话,醉不忘气得要跳起来,“几坛子?那可是整整二十坛。五年前我特意到杏桃村酿制的,本想着这次将它们带回,谁曾想却是为了他人做嫁衣。”
“二十坛拆开几组,还不是几坛子酒,再说,是我师兄搬空了你的酒,又不是我,你要报复也找错对象了吧!”
“你当我不想?我若不是打不过他,何苦这般狼狈。”
“你打不过他就来找我是吧!”季光年明白问题所在,“那你可曾想过打不打得过我。”
“哼,你对我自然没有防范。我只要稍微伪装伪装,你就认不出来我是谁。我的三日梦黄粱想必你也知道它的威力了,只要一口,三天三夜后,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对啊,三天三夜后,当我醒来,已是被你卖到了清伶馆,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也无法从清伶馆出来,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对吧,老伯。不对,应该是`南来北往,酒醉不忘`,醉不忘。”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醉不忘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那看似没什么江湖阅历的小子竟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我怎么知道的,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将笛子还有木戒归还给我,我既往不咎。”
闻此,醉不忘冷笑道:“你以为我在你师兄那吃了亏,还会犯同样的错误?”
季光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嘴角上挑,“这么看来,你已经决定了,要知错不改啊!行吧,改天叫上我师兄一块,来这望凌山热闹热闹。”
对于季光年说的,醉不忘可丝毫不怀疑,双目瞪着她,“算你狠!倾乐城东与街的永安当铺,我拿到永安当铺当了。”
当了,居然给当了?看来又得花上一番功夫了。季光年心下不悦,但脸上仍是带笑,她从树上一跃而下,“早说啊,我不就不会这般暴殄天物了。瞧你,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坛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