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缕刺眼的阳光激醒了徙枫,他一骨碌爬起,暗自道:“还是睡觉舒服。”
然而再躺下回笼已是睡不着的,徙枫看着太阳,估算了一下,睡了足有五六个时辰,虽然他对自己很有自信,不过还是起来吧。
徙枫推开门,只听得一声:“徙公子可真是怠惰啊,李公子可是一大早就急着赶路去了。”回过头来,却是慕昭筱在门口等了半天了。徙枫笑了笑,说:“的确如此,不过生命在于静止,睡觉既省粮食又省心,多好。”
“好啦好啦,我们不走吗?”慕昭筱说。
“那是当然,呆在一个地方,你算不上历练,我来不了游玩,肯定是走了。”
准备好了,徙枫走到柜台,说:“结账。”
“之前和你们在一块的军爷把账都付了,不用给了。”
徙枫暗道:“看是比较憨厚大方的,有些意思。”
别过了店家,在嘀嗒嘀嗒的马蹄声里,两人继续了远行。
“呐,徙公子,我们认识那么长时间了,老是那么客套,总感觉怪怪的。”慕昭筱说。
“有什么怪的,比如像相敬如……”徙枫暗叫不好,不留神说话就出问题,当时差点尴尬症犯起掉下马。
“讨厌,谁要和你……”慕昭筱也不好意思说下去。两人脸上都有些红晕,过了好一会儿,慕昭筱缓过劲来,说:“看你有时闹起别扭来像个小孩,就叫你小徙好了。”
“姓名称呼不过是个代号,随便你好了。”徙枫说:“不过我比你略长,你这么叫真的好吗?”
“我过了及笄两年了,你还没有加冠,难道不是吗,小徙?”
“你有理。”徙枫抓抓头发,哭笑不得。
“好了,说起来,一路只顾走真的好无聊啊,看你好像懂很多的样子,就真的没有什么好的故事?”
徙枫沉思一下,说:“那给你讲一个吧,某修文三岁,不能举;遂习武,校场一矢发,中鼓吏而逐;终从医,有所成,自撰一仙方,精炼丹石,服之,卒。”
“啊哈哈,呵呵,哈哈哈哈……”慕昭筱忍不住笑,只觉得肚皮发痛。
徙枫附和着笑,却想起三年前的事情:
杏林中,农舍间,一位老者带他到家里疗伤,他一眼看到屋中的丹炉,说道:“敢问老先生还是炼丹之人?可有炼出过仙丹?”
老者苦笑:“丹炉不过制药所需,仙丹从未存在,我过去为官数载,当时同昌公主病卒,懿宗震怒,太医二十余人皆诛,其数百亲族狱,我与温兄救之而不得,反倒牵连被贬,温兄饮鸠,我欲同往,却在刑前探望韩医官等时,被与血书,恐其技失传,苟活至今,像我数年医术便至此境,可知那些太医之功。再有我仿效药王之法,熘硝硫炭而得黑火药,灼炼丹石终取砒霜。可知黄白之术误人久矣,太宗宪宗穆宗敬宗武宗宣宗皆服丹而死,就连秦朝始皇帝,亦求仙丹不可。”休息了一下,又说:“想那白老诗云:‘
退之服硫黄,一病讫不痊
微之炼秋石,未老身溘然